“哪裡來的血腥味兒?!”
那一襲血紅色披風的老公公,使勁嗅了嗅,尖銳女氣的嗓門陡然拔高,長長的銳利指甲劃過鼻端。
這老狗,鼻子倒尖。
蘇清婉心裡一緊,面上卻是不慌不忙,隱在油菜花底下的手,冷靜的拾起一旁的鐮刀,緩緩的割了一道口子,刀口從光潔的小臂,一直割到白皙的手背上,頓時鮮血橫流。
“你!看什麼看,就是說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受傷男人經過?”申屠戴手裡閃亮的大刀一揮,直直指向蘇清婉,不耐煩的問。
蘇清婉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整個身子都在打抖,彷彿隨時都會嚇到癱軟,“這位官,官爺,民婦沒有看到什麼人,民婦一直都在這裡勞作!”
刻意挽的高高的袖管下,鮮血順著雪白的手臂,像一條血紅的蚯蚓,蜿蜒而下,滴滴拉拉的落進泥土。
“說!手是怎麼傷的?”申屠戴的目光,懷疑的在蘇清婉的小臂上打轉兒。
“民婦割草,不慎弄傷了手背。”蘇清婉怯怯低頭,亮了亮手中的鐮刀,鈍鈍的鐮刀口上,除了黃泥,還沾染著斑駁血跡。
那申屠戴見問不出什麼有用資訊,便垂頭喪氣的走了回去。
此時,那汪公公卻緩緩踱著方步,走到了一道田埂邊,天天正在那裡,玩的歡。
蹲下身,擠出一臉讓人不寒而慄的陰笑,那汪公公腥紫色的嘴唇勾了勾,尖聲怪氣道,“小弟弟,你看到一個黑衣服的男人沒有?你告訴爺爺,爺爺給你買糖吃。”
蘇清婉心頭驟然一緊,一雙清銳的眼眸,死死的盯住了那群人,握著鐮刀的手,緊了又緊,細密的汗珠層層冒出,黏溼掌心。
“那邊!”天天抬起純真小臉,小手一指,奶聲奶氣。
“追!”
一聲令下,一群人立即朝那個方向奔去。
“天天快過來,到娘身邊來。”蘇清婉趕緊的向天天招手,全身這才放鬆下來,驚覺自己手心全都是汗。
那幫人,一看就棘手的很,一個個穿著官府的官服,卻面帶邪氣,雙目含煞。而此刻躺在地裡的那個男人,又是什麼身份?朝廷欽犯?
天天一蹦一跳的跑過來,被蘇清婉一把摟住,狠狠的揉了揉腦袋,“臭小子,害娘擔心死了,不是叫你別亂跑。”
“那個爺爺一看就像是壞人,還說給天天買糖吃,大騙子!”天天嘟了嘟嘴,傲嬌道,“他想騙天天,哪有那麼容易。”
“你個鬼靈精。”蘇清婉刮刮天天的小鼻子,笑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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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26 章 我就是郎中
背後傳來隱忍的清咳聲,蘇清婉這才想起,她的田地裡還躺著個半死不活的男人,蘇清婉分開油菜花,快步走進去,“喂,我不管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是什麼身份,你別……別連累我們母子就是。”
說到別字之時,蘇清婉忽然感覺呼吸不暢,那是怎樣一張臉!
那男人,靜靜臥在一片金黃甲之中,猶如天庭神裔。
線條薄銳的側臉,半隱在無垠的金黃中,因著失血過多,臉上顯出異常的白,白如一張微透的薄宣,一雙細長斜飛的眸,偏又那樣濃,那樣黑,彷彿盛滿了新墨的硯臺,無邊墨色翻滾其中,那幽墨色的瞳仁,是冷的,冰的,冰的似乎能掉出冰渣來,冷冽如最深最沉的冬夜,只肖一眼,那沁入骨髓的冷,便彷彿能浸染到人心深處。
幾分魅,幾分邪。
半裸的胸肌上,刀口凜然,盛開出一朵碩大的血花,重重疊疊,渲染出濃重的血腥和妖異氣息。
滿心滿眼絢爛如赤金的明黃,交織出炫目的金色羅網,印亮他蒼白無比的俊顏,可,在這男人身邊一襯,所有的色彩都黯然失色,所有黃金甲都霸氣無存。
被那容顏所震懾,好半響才收斂迴心神,蘇清婉嘆口氣,“還有,如果你要死,最好爬遠一點再死。”
“啪--”
蘇清婉反應敏捷的側身閃過,她還當是什麼暗器,凝目一看,卻是一個做工精細的淺紫色荷包,華貴的絲綢料子,針腳細密,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所有。
彎腰撿起,掏出一看,好傢伙,足有三四十兩散銀子!
在陽光下,那銀子放出錚錚的亮光,蘇清婉雙眼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