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雨還是被小李子喊醒的。
她和小李子吃完早餐,走出別墅,靳時的車,還停在路旁。
他人沒有站在車前,而是坐在主駕座裡,看見她開著車出來,他立即下車上前。
“媽媽,他來幹什麼?”
副駕駛座裡,小李子看著擋在車前的男人,不悅地板起小臉,自那天在醫院見過靳時後,小李子就自動的把他歸於壞人一類了。
昨天他受驚嚇過度,對陪著媽媽一起去醫院的他,沒有時間搭理。
這會兒,一看見他,小李子頓時像一隻小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刺,好像他會傷害他的媽媽似的。
李詩雨輕蹙了眉,不得不停下車,降下車窗,眸光冷冷地看著車外的人,冷聲道:
“有什麼事,等我送了小李子上學再說。”
他雖然沒有資格當小李子的親生父親,卻無法改變,他是小李子親生父親的身份,詩雨不希望小李子恨他。
靳時微微一怔,眸光掃過副駕駛座上對自己橫眉冷眼的兒子,心緊了緊,抿抿唇,點頭。
一路上,靳時開著車跟在李詩雨母子後面。
到了學校,小李子下車前,不放心地問:
“媽媽,要不要給乾爸打電話?”
李詩雨劃過一絲酸楚,面上輕輕一笑,溫柔地說:
“不要去打擾你乾爸養傷,那個叔叔不是壞人,你不用擔心。”
“可他和兩個壞人是一夥的。”
李詩雨被他的話一噎,一時間找不到話解釋,從後視鏡看了眼停在後面路旁的車,她暗自平息心裡微亂的情緒,下車,繞到另一邊,去給小李子開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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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的車廂裡,靳時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緊按著鬢角,聽著電話那頭的人恭敬地彙報:
“時哥,已經抓到那個潑硫。酸的人了,是吳鈞成指使的。”
果然是吳鈞成,靳時眸色遽然陰鷙,英俊的五官也瞬間覆上冰霜,冷聲吐口:
“好好看著那人,先不要聲張。”
“時哥放心,我會讓人看好他的。”
半降的車窗外,李詩雨看見靳時冰寒若霜的臉,眉心不由得蹙了蹙。
見她走來,他結束通話,斂了冷冽地氣息,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詩雨,已經抓到昨天潑硫。酸的人了。”
李詩雨眸色微微一變,脫口問:“是什麼人?”
靳時捏著鬢角的手放下,開啟車門下來,再開口,低沉的嗓音裡滲進一絲隱忍的難受:
“我好像感冒了,頭很痛,詩雨,你要是現在想見那個人,那我坐你的車,或者你上來開我的車,我們一起去。”
李詩雨眸光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想到昨晚他在別墅外不知站了多久,不禁微沉下臉。
“詩雨,我是真的難受。”
怕被她拒絕,靳時裝可憐,放下的手再次撫上額頭,拇指按著太陽穴,一臉難受的模樣。
李詩雨緊抿著唇角,忽略心裡因為他可憐樣而生出的不忍,印象中的他很少生病,身體是好得很的。
就算是感冒,也是他自找的,誰讓他昨晚在她家外面停留一晚。
“詩雨。”
可是,鑽進耳膜的聲音輕柔得仿若羽毛涮過心房,她心底某處,不受控制地泛起了層層柔軟,她很討厭自己對他的放不下,偏偏又對自己無能為力。
只能不看他,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靳時見她轉身走掉,他心裡雖然有些失落,卻不忘鎖了車,大步追上去,李詩雨開啟車門坐進主駕座時,他厚臉皮的,跟著坐進了副駕駛座裡。
李詩雨小臉越發的難看了一分,睨他一眼,沉默地低頭系安全帶。
靳時衝她討好的笑,本就俊美的臉在笑容下越發的魅惑迷人,絲毫不在意她冷漠地對她報出地址。
“笑得難看死了。”
李詩雨發動車子前瞪他一眼,不解恨,又嫌棄的說了一句。
靳時的笑頓時僵住,疑惑地眨眨眼,看向鏡片裡的自己,分明是一張顛倒眾生的俊臉,哪裡難看了。
但心裡的想法,不敢說出來,怕被身邊的女人趕下車。
感冒是真的,車子上路不久,靳時就堅持不住靠在座椅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