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若九九再不醒來,本君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裡是含著笑意的,可她卻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孤寂與寥落,就像夢中那樣的感覺。
她又想起了那個白衣的背影,差點她就知道他是誰了,可就差那麼一點。
她總想說些什麼,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她只在紙上寫下重重的幾個字:“四叔,我餓了。”
她確實是該餓了,既然據他說她已經昏睡了一月有餘,那這樣說來,這一月她都沒有進過食,所以現在該是吃點東西的時候了。
不過,她說的一點可不是真的一點。爾後的眨眼間,她便將一桌飯菜全部清掃乾淨,末了還著實不客氣地打了個飽嗝,以示這位四叔確實待自己不薄。
離夜在一旁看著,笑意著實有些盎然。
花九歌看看他,心裡琢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看著別人吃他的東西還能看出樂趣來了。
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在紙上寫下了:“謝謝四叔的盛情款待,這份大恩大德九歌定會銘記在心。”
她的大恩大德自然不只是指吃飯,還有他救自己逃出虎口的大恩。
他看著紙條,輕輕勾起嘴角:“九九不必客氣。”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正所謂親兄弟明算賬,如今你我雖是叔侄,可也該來好好算算帳了。”
花九歌愣住,天下果真還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
不過,事到如今她也只好認命,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四叔說得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帳要怎麼算全憑四叔做主。”
“真乖。”他揉揉她披在肩上的黑髮。
“那四叔……”她寫下這幾個字,又抬頭看看他。
“我想知道,這恩九九想怎麼報?”他臉上依舊笑意盎然。
她認真思了一陣,嘆了口氣老實道:“目前九歌確實無以為報。”
“那九九以身相許,可好?”他面不改色。
手一抖,手肘正好碰掉了桌旁的硯臺,黑色的墨汁灑在地上,像一朵朵盛開絢麗的梅花。
“四叔……”
“九九不是想要崑崙鏡嗎?”她還想寫下去,他卻拉住了她的手道,“如今崑崙鏡就在我手中,”他笑,“不過,九九自然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花九歌看著他,他的話已經很明瞭了,她不是傻,自然明白其中之意。他在逼她,可他做這些又是為了什麼?
她又想起了在冥月宮那晚,他和白玄影的對話。
也許這其中真有什麼她還不知道,卻又不得不知道的事。
她收起臉上的訝異,赫然在紙上寫下:“四叔可真是喜歡九九?”
他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輕輕開啟摺扇:“如今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縱使他愛她,可又能如何呢?
生世,她早已不記得他了。
可花九歌卻不這樣理解,她覺得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其實他是並不喜歡她的。
可既然如此為何他還非要娶她呢?
她抬頭仰望著他,然後又低頭寫下一行字:“那這可算是交易?”
他想了想,點頭:“九九也可以這樣想。”
他只想將她留在身邊,無論什麼方法,所以,交易也算其中一種吧!
若沒有白玄影的出現,若沒有這次的逼婚,或許他真的會從長計議,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海枯石爛又怎樣,地老天荒又何妨?只要她在,他便以為自己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可如今白玄影的出現卻讓他從心底產生了一種濃重的恐懼,他不能再失去她了,所以他也不能再等下去。
花九歌看著他的眼睛,從容鎮定,波瀾不驚。
然後她說:“好,成交。”
。。。
 ;。。。 ; ;
誤入寢殿
直到花九歌完全恢復那日,她才得知天帝早已得知她與魔君婚禮之事。不僅天帝,這件事已經在界之內傳得沸沸揚揚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婚禮當晚神秘失蹤,可沒人知道,她如今正在離夜仙君的棲梧境內。
連她自己也很疑惑,自己究竟是怎樣逃出那片蠻荒之野的。
對於那段自己昏睡過去的記憶,她的腦中只有一片空白。
直到日後的夜裡。
如今已近入秋季節,玉虛宮中已染上了絲絲薄涼。
夜色如一團濃黑的墨跡,浸染在紙上久久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