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唇就在她滔滔不絕之間,攻其不備地吻了上來。如蜻蜓在水面輕輕一點,卻在她心裡盪漾起層層漣漪。
她迅速推開他,雙頰一片緋紅。心臟在胸腔中速跳動著,彷彿下一秒就會衝破胸膛的禁錮,從身體中一躍而出。
她覺得此刻自己是應該對他怒目而視的,以便將自己的憤怒分毫無差地傳遞給他。可當她抬起頭仔細看他時,胸中的憤怒卻瞬間隨著那雙含著深不可測笑意的眸煙消雲散。
她動了動唇,末了只擠出一個乾巴巴的問句:“魔君果真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
他認真思了一番:“本君是打算在一棵樹上吊死的,可若是那棵樹不能將本君吊死,”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那麼,那棵樹就得死。”
花九歌的身莫名一顫,這樣的話著實不像戀愛中的人所能說出的情話。
可他到底又有什麼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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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宮
冥月宮坐落在蠻荒之野最高的山——玄月山上。
古往今來君王見宮殿都喜歡建在高處,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況且這樣的地形易守難攻,若真遇上外族侵犯也好抵禦侵略。
花九歌很疑惑,照這樣說來,那天庭豈不是永遠也無人可以攻上去,如果真是這樣,天帝那隻老狐狸到底又在怕什麼呢?
玄影將她安排在離他寢宮最近的偏殿中,“作為報酬,從今日起九歌便屬於本君,雖然今晚九歌的表現令本君不甚滿意,不過來日方長,本君相信,過不了多久……”話至此便戛然而止,他淡淡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花九歌渾身不自然地一抖。從前聽誰說過,女人心海底針,可誰知道男人的心又是什麼東西。如今的男人個個都狡詐得讓她這隻狐狸無地自容,特別是老男人。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更特別的還是裝嫩的老男人。
夜深露重,花九歌躺在軟滑如絲的錦被中卻遲遲無法入眠。雖然明白此去南澤途的艱險,可卻未料到會這般一波折,折得這炎炎夏日還能有桃花盛放。
崑崙鏡一出,各妖魔鬼神都爭相湧向了南澤,自己由於訊息閉塞、法力欠佳,本來就已經落後了這許多日,如今再一耽擱,希望豈不是更加渺茫?
況且如今自己被魔君擄至這蠻荒之地一事狴犴還全然無知,若是他打探訊息回來找不見自己先上了,這剩下的程靠她一個人豈不是要走到地老天荒去了?
不行,她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可她並不熟悉這蠻荒之野的線,逃出這裡的難絕對不亞於讓她獨自一人走到南澤。況且據外界傳聞,這冥月宮之內處處布有結界,單憑她的法力如何才能逃出去呢?
花九歌嘆了口氣看著窗外的月色,也許還有其他辦法吧!
精緻木桌上的香爐中飄出陣陣冷香,在這盛夏的夜晚,花九歌卻彷彿置身冰天雪地的臘梅花海。
枝橫碧玉天然瘦,戀破黃金分外香。
窗外的月色在她眼中逐漸淡去,朦朧的光影在眼前混雜交錯,勾勒出一個男修長挺拔的背影。花九歌站在男身後,一步一步向他走去,雖然他們素未謀面,可她覺得她是認識他的。從前,彷彿已是多少世以前的事情,可她知道她認識他。
意識終於撐到最後一刻,就在男轉身的瞬間,花九歌終是沒忍住闔上了眼。
鋪天蓋地的黑暗向她的意識源源不斷地湧來,她想,下次,下次相遇她一定要看到他的樣。
她堅信,他們一定還會再次相遇。
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睜開眼花九歌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躺在床上望著薄紗籠罩的帳頂便出了神,直到門外傳來清脆的敲門聲。
花九歌的視線立即被敲門聲吸引了過去,意識也漸漸開始回籠,昨夜自己著了玄影的道,稀裡糊塗被帶到了冥月宮。
“姑娘,醒了嗎?”門外傳來一個女謙恭有禮的聲音。
“進來吧!”花九歌清了清嗓對著門外叫道。
門被推開,幾個衣著光鮮的女走了進來。領頭的是一位紫衣女,年齡大概與她差不多。女一走來步態其沉穩,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少一分則不夠,多一分又假。花九歌在心裡暗暗讚歎,上層階級享受的服務果真就是不同,從離夜仙君的玉虛宮到如今玄影魔君的冥月宮,不僅宮中構建陳設相當奢華,連從業人員素質也是可見一斑。
相較之下,她這個在正式機構從業的上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