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昨晚一條光強行讓她收好的糖果,分出一枚給了長子,她撫摸著炭治郎的腦袋,眼裡流露出母親那特有的溫暖——兔子不禁朝著灶門夫人走了兩步,意識到不對後連忙停下。
為了緩解尷尬,他乾脆跑到了一條光身邊,以早上好開頭,用吃了嗎結尾,同時不斷眨眼,理由是剛從屋裡出來,外面就冷得他眼睫毛掛上冰,得眨掉才行。
一條光摸摸兔子的頭,手感蓬鬆堪稱一流。
兔子吸溜了下鼻子,“不要再摸我的頭了貓先生。”
每次被摸頭,都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對了,您還有帶多的便當嗎?我和阿治他們想要出錢從您這裡買一些,吃過早飯,也該離開去找那個人了。”
“有多餘的糖果的話,也希望您能勻我們兩袋。”
灶門一家的溫情感染到了兔子,要不是考慮到直接留下金子是給這家人添亂,他真想把兜裡的小判都塞到枕頭下面,讓這家人能夠從林子裡搬出去,在不那麼偏僻的地方重新蓋一座房子。
住得這麼偏,太危險了。
兔子看向灶門家的眼神多了分他沒察覺的焦急,直覺告訴他,再在這裡住下去一定會遇到不好的事,可到底哪裡不好,他又說不上來,只能悶悶不樂地抱著一條光給他的糖果袋子進了屋。
聞到袋子裡甜香的孩子主動向兔子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安心感點滿,還是那無害的氣質讓人提不起戒備心來,等到一條光進屋時,兔子的身上掛著灶門家的小孩,腿上懷裡還有肩膀上,都是小孩那開懷的笑臉。
禰豆子正用長勺攪動著鍋裡的粥,一邊歪著頭輕聲和梟說些什麼;太宰治正準備把看上去就昂貴不已的飯盒直接放火塘邊烤,結果被灶門夫人瞪了一眼,乖乖地坐到旁邊,等著對方幫他熱飯。
其實欠抽的時之政府也在無心之間做了點好事。一條光想。
眼前的三個人,如果是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間點,和樂融融地坐在一起;資料上的三人都是邊緣人物,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他們都遠離著人群,身邊空無一人,心也寂寞得要死。
“貓先生,這邊坐。”
兔子主動招呼一條光坐下,理所當然地被太宰治吐槽,什麼貓先生,這個稱呼噁心死啦,他看上去也就比我們大兩三歲,叫什麼先生。
“那你叫他貓咪果醬。”兔子回懟,“反正叫出口時尷尬的又不是我,也不會是他。”
太宰治試圖反駁,發現自己被逼到了絕路上,“……你到底是誰的好友啊。”
“吃飯吧,阿治。”
梟好心給太宰治打了飯,“今天的配菜有你喜歡的青花魚哦。”
“誰喜歡這個!我才不喜歡這個!”
氣乎乎吃著飯的少年讓灶門夫人看了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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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後,四人提出告別,灶門夫人有些難為情地拿出自家做的飯糰讓他們帶上,言語中很是不好意思——昨晚加上今早吃掉的東西,換算成的價格夠他們一家人生活上三個月,更別提還有整袋留下的糖果……
對了對了,那些看起來就很昂貴的便當盒,洗淨了還沒給他們裝上。
想到這,灶門夫人就連忙轉身往屋裡走。
一條光給兔子他們使眼色,此時不走還待何時,速度開溜。
——難道他們還真準備把吃空的便當盒裝走啊,看上去再精美再昂貴,對他們而言也就是裝食物的盒子而已,要不是灶門夫人看著,一條光和太宰治絕對是順手把盒子扔火堆裡當柴燒。
梟在禰豆子的手心裡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凪——她沒有辦法告訴女孩真名,只能用這種方式。
“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來我家玩。”
第一次,少女向他人提出了邀請。
禰豆子慌張地看了眼哥哥,發現不被反對後認真點頭,“好。”
四個人匆匆離開,等到灶門夫人拎著便當盒過來,門口早已空無一人,她嘆了口氣,把盒子包好放進櫃子裡,只能等下一次見面時還回去。
屋外,禰豆子拉著炭治郎走到角落,將分別時凪塞到她袖子裡的東西展示給少年看——一枚金光閃閃的小判,貴重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哥哥!哥哥!”
看著兄長往幾人離開的方向追去,禰豆子喊了好幾聲都叫不回來人,只好遠遠地加上一句,讓他一定要把東西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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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林中那逐漸變重的痕跡,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