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淡淡地道:“你說得不錯,我們只不過是一群由別人訓練出來的工具而已,是大王將我們栽培起來,我們生也是為他們生,死也是為他們死,沒有人會在意我們的生死……”
“花撲魯!”那背杵的大漢怒叱之聲打斷了土門花撲魯的話。
土門花撲魯扭頭向那漢子望了一眼,平靜地道:“突師兄認為小妹說得不對嗎?”
“我們用得著向他說這些嗎?要殺我們還得先問問我們手中的兵刃,老子突飛驚只會戰死殺場,絕對不用向任何人低聲下氣。”那背杵大漢洪聲道。
蔡風冷哼道:“你很有本事嗎?那你們突厥為何還要臣服於柔然?土門巴撲魯為什麼還要向阿那壤低頭呢?”
土門花撲魯與畢不勝及突飛驚像是一下子被他夾住了脖子一般,臉色漲得通紅,但卻說不出話來,因為事實本就是如此,根本就不容反駁。
蔡風的話極為尖損,卻一下子將幾人的銳氣全部撲滅。
“蔡公子說得沒錯,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每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原則,這本是個亂世,亂世的人有亂世的生存原則,我們殺人也是為了活著,每一個殺人的人都隨時準備著被人殺,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你殺我們,我們自然沒有話說,那也是你生存的原則。”土門花撲魯神情極為平靜地道。
蔡風不由得一呆,禁不住重又打量了她一眼,眼中微微露出稍許讚賞之色,卻漠然道:“你說的似乎極有道理,這的確是這個世道的罪過,但人的罪過也絕對少不了。這個世道便是人所造成的,若是每個人都順著這個世道走去,我們便會永遠都只在這世道的陰影之中,永遠也只能成為這個世道的犧牲品,正如,你們只是那人培養出來殺人的工具一般。”
土門花撲魯與眾人也禁不住有些微微的驚異,但卻又無法否認蔡風的話。
風吹得很烈,殘陽若血,大漠的黃沙揚起的只是一片迷茫的肅殺。
馬低嘶,像是被眼下的氣氛給震驚,微微的呻吟像是另一個世界輾轉而來的夢囈。
土門花撲魯在靜默之中,驚悚地掃了掃那些伏在馬背上呻吟的人,淡淡地問道:“他們不是你一個人出的手?”
蔡風並不否認道:“但你們卻是我一個人出手,絕對不會有多餘的幫手。”
畢不勝與突飛驚禁不住打量了四周一眼,只有微漠的黃沙,哪裡見到多餘的人影,不過他們絕對不會懷疑土門花撲魯的眼光,心頭不由得又多了一份陰影。
“你不覺得這樣會對我們不公平嗎?”土門花撲魯以異樣的眼神打量了蔡風一眼,淡然問道。
“這個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世道,既然我說了那話,便不會在意公平與不公平了。”蔡風傲然地道。
土門花撲魯竟大方地一笑,微微有些嘆息地道:“只可惜我們是敵人,否則,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你。”
蔡風一愕,也並不在意地道:“只可惜你們不該去動那一對父女,否則,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那樣我可能也會被你迷倒。”
土門花撲魯竟露出一個極為滿意而又微微有些酸澀的笑意,一轉口風問道:“你剛才說那位姑娘現在在哪裡呢?”
蔡風奇怪地打量了土門花撲魯一眼,心頭的殺氣又激湧而起,冷聲道:“這個很重要嗎?”
畢不勝與突飛驚諸人並沒有開口,是因為他們絕對相信土門花撲魯的決斷和能力。
土門花撲魯苦澀地一笑,道:“這本是無關緊要的事,反正我們都必須為所做的事付出一些代價,生與死只在公子一念之間。但人總不會真的想死,我只是想看看我們是否還有合作的可能而已,這樣至少可以為我們贖回一些罪孽,對嗎?”
蔡風神情也微微一緩,心中一動,卻淡漠地應道:“她現在可能在破六韓拔陵的手中。”
“破六韓拔陵?”土門花撲魯與那六名漢子同時一驚問道。
“很驚訝嗎?鮮于修禮在知道我並沒有被你們殺死,而被人救走之後,若不能快點尋到一個靠山,便是他躲到天涯海角,都絕對逃不過無窮無盡的追殺。更不可能讓他的家人得到安穩,便只能借凌姑娘以拍破六韓拔陵的馬屁了。”蔡風冷漠地道。
“你以為你是什麼人,鮮于修禮用得著這麼懼你嗎?”畢不勝極為不詫地反唇相譏道。
“我不是誰,我只是我,我不想天下人懼我,鮮于修禮為什麼懼我,你是沒有機會問他的了,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他。”蔡風冷厲地道。
畢不勝“嘿嘿”兩聲冷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