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能得公子救我一命,黃某已經感激不盡了,公子船一靠岸,黃某自然不敢再打擾。公子今日之情,黃某永記於心,若一時有機會,黃某定當相報。”
“那倒不急,你先去休息,天一亮船便會靠岸。”那年輕人冷冷地道。
“哥哥,黃公子受重傷,怎麼能夠行得了遠路呢?不若讓他留在我們船上養傷吧!”劉瑞平望了蔡風一眼,不無憐惜地道。
那年輕人淡淡一笑道:“他受了重傷猶可以在河水中游那麼遠,足見他體力驚人,妹妹何用擔心。”
蔡風對劉瑞平在心中不由得又多了一份感激,卻由於傲氣使然,不禁也自信地道:“是啊,小姐不用擔心,有這半夜的休息,相信我還不會怕那些賊兵的了,更何況過了桑乾河,便是我朝的地界,不會有事的,小姐這份感情,黃某沒齒難忘。”
“六福,你帶他去休息吧!”那年輕人轉頭對金六福淡然道。
蔡風不由得扭頭向劉瑞平哂然一笑,卻看到劉瑞平眼中的那片火熱的關切之色。
蔡風忙扭回頭跟在金六福身後走了出去,心中卻仍然抹不去那兩隻眼睛的魅力,更多的卻是一絲難名的感激。
高歡早早地便回到大同城,雖然整夜未曾閤眼,但神采卻依舊煥發,整個人便像是一頭豹虎般雄健地步入崔伯延的營中。
崔伯延並不是一個很貪睡的人,或者說起得最早的可能會是他,熟悉崔伯延的人都知道他有一個早起練功的習慣,所以高歡進入他的營中他並不驚訝,而只是很自然地扭過頭來望了高歡一眼,似乎有些滿意地問道:“成功了?”
崔伯延是一個要求很嚴格的人,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包括對自己,在很多人的眼中他似乎是一個怪人,別的將軍都會在自己的營中安置護衛,但他卻不要,他不要的理由是基於對自己的信任,也是對自己的要求。因為他認為,若一個人常常被一群人保護著,那麼他自己肯定會退化掉,會失去那份對危險的警覺性,那並不是一種很有意思的生活,幾乎沒有一點激情,因此,他並不要任何守衛,他自己便是自己的守衛,對己如此,對屬下自然更是如此。因此,對每一個屬下的要求都極為嚴格,對每一件他吩咐的事情都要達到最好的效果。
高歡很明白這一點,因此,他見到崔伯延的這種表情和口氣,便是比讚揚你更真誠,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完成了任務,屬下先行回城送禮,而解律隊長仍在回來的路上。”說著將那帶血的包裹向一張不大的木几上輕輕地一放,便在几上印下了一攤血印。
崔伯延的鼻子抽動了一下,似對血腥的味道極為敏感,但高歡絕對清楚崔伯延不是因為在几上留下了一個血印而惱怒,而是他以這種方式表達欣賞之意。
崔伯延是個怪人,不僅是表現在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上,還表現在對敵人的血跡的嗜好上。他很喜歡用敵人的血染髒自己的東西,然後再留下印跡,或燒燬或儲存,有人懷疑這是變態,但是他自己卻不是這麼認為。所以他並不怪高歡如此將人頭上的鮮血印在几上,反而讚道:“做得很好,我會給今次行動的每人記上一功,你們的確沒有讓我失望,也沒有讓元帥失望。”
“謝謝將軍誇獎,如此叛徒人人都可得而誅之,今次能順利完成任務,只是將軍平日教導得好而已。”高歡極為謙恭地道。
崔伯延又露出一絲欣賞的笑意,淡然笑道:“你召集所有今次行動的兄弟,為了獎賞這次行動的成功和圓滿,允許你們痛痛快快地吃喝一頓,酒和菜我會叫人送到你們大隊營中去的,希望你們不要驕傲。好了,你先下去吧。”
高歡應了聲“謝謝將軍”,轉身便退了出去。
第二章 逢緣再生
蔡風靜靜地坐在一個小山頭上,放眼遠眺,桑乾河便像是一條玉帶向遠方延伸而去,腳下的原野與那起伏的山脊及官道,交織成一種讓人心神完全擴開的圖畫。
望著天空那漸漸升至中天的太陽,卻禁不住想起劉瑞平那種火熱而關切的眼神,心中卻只有一陣苦澀的笑意,懶洋洋地躺在有些枯黃但卻比較柔和的草坪上,深深地吁了口氣,忍不住罵道:“奶奶個兒子,怎麼天下這麼多美人沒一個是我的,真他媽的沒趣。”旋又不由得嘆了口氣,苦澀地笑了笑,自己連走路的勁力都不夠,哪有心情泡妞,也不知道鮮于修禮什麼時候追到這裡來,那可就真的嗚呼哀哉了。他的確是難以行動,昨晚利用半夜的時間休息根本就不夠用,體內所受的傷本就極重,再加鮮于修禮那兩下子重擊,自己強行提聚真氣又在河水中潛游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