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的各路江湖人士全都弄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們只見到幾人的一番動作後,就成了一種僵局,全然無法弄清其中的細節。不過他們並不想插足葛家莊的任何事情,那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既然蔡豔龍讓他們退出玉皇頂,從大廟中讓出,就不希望有任何外人參與今日之事,因此,他們只是看看而已。
童山望了望天空中盤旋的禿鳩,搓嘴一聲尖嘯,那隻禿鳩雙翅一斂,俯衝而下。
無名三十四和蔡豔龍全都吃了一驚,巴顏古也吃了一驚。
天空中的黑點越來越大,如一顆隕石自天外墜落,當降至山頂十丈左右之時,禿鳩雙翅再張,竟有一丈餘長。
蔡豔龍和三子諸人禁不住全都驚訝莫名,他們還從來都未曾見過如此巨大的鳥,那泛著幽光的鐵喙和利爪越來越清晰。
所有趕至泰山的人都吃了一驚,他們也從來都未曾去過漠外,在中土見過最多的只是鷂鷹之類,但鷂鷹又如何能與這兇猛無倫的禿鳩相提並論?像這種禿鳩,在漠外也極為少見。
無名三十四看見了禿鳩的眼睛,似乎閃爍著電火,亮得讓人心寒。
“嗖!”不知自何處飛出一支快捷無倫的箭,比禿鳩下墜的速度更快上十倍。
三子吃了一驚,無名三十四、蔡豔龍、巴顏古,連童山,無一例外地吃了一驚。
眾人吃驚於這帶著無盡殺傷力的勁箭,竟沒有人看清楚它的來處,但絕對沒有人會懷疑這一箭的洞穿力。
“嘎!”禿鳩一聲慘鳴,再次沖天而起,天空之中灑下幾點鮮血與幾片鐵塊般堅硬的羽毛,禿鳩帶著那支勁箭向山谷間斜斜滑去。
沒有人知道禿鳩是死是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支勁箭一定射中了那隻巨大的禿鳩,而且還重創了它。
童山的臉色在剎那間變白,猛地拉著三子倒退一步,捏住三子脖子的手一加勁,不過,他依然遲了。
也不能算是遲,而是失算了,童山的的確確失算了,他不該退!
在他立穩腳跟之時,突然感覺到有一縷陰寒至極的風向他右臂襲來,這縷風幾乎與童山的加勁同時而起,可是童山的勁力剛剛傳到指間時,才陡然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感受到手指與三子脖子的存在。
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童山的眼睛和三子的衣衫,更啟用了無名三十四和蔡豔龍的活力和興奮。
童山一聲狂嚎,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待他明白是怎麼回事之時,那條右臂已經不屬於他的身體了,不過他仍然能以最快的速度,用左手絞纏三子的脖子,但是他仍快不過自身後遞來的刀!
無情的刀,沾滿了無盡的血腥,更暴綻著山洪海濤般的殺氣,當森冷冰寒的刀身自背後切入童山軀體之時,凍僵了童山的血液,凝固了童山的經脈。
三子以無力的手肘反撞在童山的胸膛之上,身子竟然奇蹟般地掙脫了對方的束縛,滾倒在地。
巴顏古動作輕靈得勝過野林中的狸貓,一手橫刀,一手拖起三子回到幾人中間。
蔡豔龍和無名三十四禁不住大為驚歎,更知巴顏古的確是個可怕的高手,幸好此人是友非敵。
童山的腦袋滾落在仁聖之石下,但鮮血卻灑在這塊巨大的石頭上。
刀光盡斂,在童山剛才站立的位置立著一個人。
這人身著一件縫了補丁的狼皮衣,一頂斗篷將其容顏深深掩於其中,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濃濃的死氣,陰森的寒意自然迸發而出,似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刀是他的,童山也是被他所殺。
蔡豔龍心中泛起一種莫名的寒意。
“哦,原來是蔡兄出手相救,三子先行謝過了。”三子一見來人,禁不住微微有些喜色地道。
“不用謝,我平生最恨的是叛徒和姦細,他死有餘辜!”來人正是慈魔蔡宗。
無名三十四昨天在山腰見過蔡宗與爾朱歸交手,此刻也認出了蔡宗,儘管對方又換了一頂斗篷。
“好,好,殺得好!啪啪……”一串掌聲極有節奏地響起,夾著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自廟門口緩緩行入一人。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向來人。
“葉虛!”蔡宗口中冷冷蹦出兩個字。
“葉虛!”哈魯日贊和巴顏古及三子諸人同時重複著這兩個字。
哈魯日贊重複了兩遍,突然暴吼一聲,向葉虛撲去,口中卻呼道:“交出我妹妹!”
巴顏古伸手疾拉哈魯日贊,扯住他前撲之勢,冷冷地望著溫文爾雅、看上去頗有幾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