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歡聲笑語中,順猴兒帶著訊息回來:“金不言,三十八歲祖籍杭州,自小隨父母在洛陽生活,十五歲時父親亡過,便隨寡母迴歸杭州,身家清白,至今未曾成家,只守著寡母黃氏渡日。真真切切是杭州數一數二的富商,很有錢,以吃苦耐勞膽大心細多謀智而出名。
早年名不見經傳,只是行走江湖勉強餬口的一個小行腳商,後來存錢買了一艘小船,二十歲那年,送一群客商下揚州,途中遇到風浪,眾人要將內裡一個商胡扔下船去以息江伯之怒,他答應了,卻偷偷將那胡商藏了起來。事後那胡商給了他一顆價值千萬的寶珠答謝他,又引他去見同鄉,做生意多有照料從此發家致富。
來京中這些日子裡,並不見與什麼特殊人有來往。去得最多的就是各處寺廟道觀,再就是花農家中。去年高價和洛陽呂家買了一百株牡丹,還曾開出五千萬錢,十位美女,一座大宅子,一艘大船的價格盛情邀請呂十公子隨他去江南,替他照管兩年的花。但呂老爺子認為丟人,不許呂十公子去。今年呂家的一百株牡丹已經交割清楚了所有餘款。也和曹萬榮訂了六十株牡丹,十個品種,條件和咱們家的差不多。
曹萬榮這兩日捧他捧得緊,高調出入酒肆和平康坊各處。小的也曾在旁作陪,說的都是咱家的牡丹花不好又貴,譁眾取寵,他能拿出更便宜更好花來的話。”
牡丹聽見曹萬榮的名字就來氣,因問道:“那金不言怎麼說的?”
順猴兒笑道:“金不言酒照喝,菜照吃,女人也照樣抱....”
蔣長揚一眼瞪過去:“粗俗!”
什麼時候就突然變得如此高雅了?他還只是說抱,沒說睡呢。順猴兒偷偷撇撇嘴,繼續往下說:“任曹萬榮怎麼說,金不言其他什麼也沒表示。
既然呂家的花都能在金不言的園子裡成功活了下來,這樁生意看似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杜丹看向蔣長揚,蔣長揚道:“如果他還來芳園,就和他談吧。”牡丹便開始考慮,到底應該讓誰跟著金不言一起去管理這批花到花開。其他人她信不過,能相信的只有李花匠和雨荷,雨荷才跟著她和李花匠學了一年,並不成熟,只有李花匠,可是李花匠又老了,性格還古怪,不知道他肯不肯?
牡丹便去尋李花匠,比劃著把這件半告訴他,表示不會強迫他,一切都看他自己的意思。李花匠沉默許久,雖然答應,卻表示要帶著阿順和滿子一起去,然後趁機提出,要收阿順和滿子做徒弟,卻沒有提雨荷。
果然如同雨荷所料。牡丹微微嘆了口氣,悄悄捏了捏身後雨荷的手,答應了李花匠,叫人去把阿順和滿子叫過來,把李花匠的意思告訴他們,準備擇日為他們舉行拜師禮。
從種苗園出來,牡丹摒退其他人,邀請雨荷與她一起散步:“我也想收個徒弟,你願意做麼?”
雨荷早想到牡丹恐怕是為了安慰自己才讓自己和她一起散步的,可沒想到是這樣。當下傻傻地站在一旁,良久方道:“可奴婢只是個奴婢。”
牡丹一笑:“你什麼時候想不是,就不是。我上次和你說的事情,你想好子麼?”
雨荷輕輕咬著嘴唇道:“想好了,請您替奴婢問一問。”她微微蹙起眉頭:“是死是活早早知道吧。”
牡丹在桃李林裡尋到了正在看王夫人和方伯輝下棋的蔣長揚,悄聲把這件事說給他聽了:“你去問問他,他要是真不肯,我好早點叫雨荷死了這條心。”
傍晚,蔣長揚回來,望著牡丹輕輕搖頭:“我沒和他說是雨荷,只是提了提這個意思,他立刻就跪下辭謝,說他這輩子大概是不會成家的,省得拖累別人。如果我一定要叫他娶雨荷,他肯定也不會拒絕,不過我想這種事情是你情我願的,從長遠來看,對雨荷不見得真的就好。”
牡丹沉默許久,卻也只得長嘆一聲而已:“飯後你避出去,我讓雨荷過來替我裁衣服,和她說說悄悄話。她雖然是個奴婢,卻是和我很親近的人,我不想傷她的心。”
蔣長揚表示理解:“我知道,就像我和鄔三一樣。我心裡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下人,而是把他當做兄弟一般的。”
吃完晚飯,蔣長揚果然藉口留在了王夫人和方伯輝房裡,牡丹領著雨荷一起裁衣,她刻意想營造一種輕鬆自然的氣氛:“雨荷你看這雨過天青的顏色裁出來的短被一定很適合夫人穿。我還有幾匹好料子,過兩天你們每人拿一匹去做件秋衣穿。”
“只要是您做的,夫人一定很喜歡。”大抵是早就有預感,雨荷沉默得出奇。二人悶著頭裁了一半,雨荷低聲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