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什麼的我才是頭次聽你說起,現在你要我利用它幹這麼精細的活兒?你這不是讓一個木匠去做外科手術麼?”
蘇競道:“我也知道很難,一般人劍氣都在丹田裡,練到某種境界,以劍氣控經脈就可說是絕頂高手,現在反其道行之,可說難上加難,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必須經歷這個過程。
我苦笑道:“就算我能把經脈玩得跟我的手一樣靈活,想抓住這些來無蹤去無影的劍氣又談何容易?”我忽然想到一個比喻,這就好比給我一根跳繩,然後讓我利用這根跳繩一邊跳一邊去操場上抓蒼蠅,抓住一隻還不算,還要把全操場的蒼蠅都打下來……
蘇競無奈,只得軟語道:“別灰心呀,如果真那麼簡單的話,人人都成了不可一世的高手,你練成又有什麼稀奇?”
我唉聲嘆氣道:“好吧,下次我發現劍氣執行方向以後該怎麼辦?”
蘇競道:“那你就順著劍氣快速運冇動,這一招旨在讓你的經脈或許能碰巧纏住劍氣。”
我哭笑不得道:“劍氣和經脈就像在我身體裡的兩根繩子,你讓我這麼做無非是希望它們能在我身體裡打個結,這完全是機率和運氣的問題嘛。”
蘇競也只能微微點頭道:“五分靠勤奮,五分靠運氣,天下事其實莫不如此,當年我在晉級劍神的緊要關頭也碰到過瓶頸,現在想來,確有幾分運氣的成分。”
說了半天,最後我還是隻能先抽瘋,再碰運氣,然後再碰運氣!第一個運氣是要先看劍氣在哪,第二個運氣則更渺茫,要讓兩種不著邊際的存在發生奇妙的反應才行——我忽然覺得水墨髮明這種東西根本就是要氣死我的。難怪連他自己也覺得荒誕不經。
接下來的一天裡我還是要不停抽瘋,不過那種熱脹的感覺也相繼又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在右手虎口附近,一次仍是左腳背上,我雖然馬上採取了行動,但哪有那麼容易,那種感覺無不是一晃而過,等我拼命晃盪起來的時候早就無影無蹤了。
我越練越沒信心,越來越覺得荒唐,不由得有些鬆懈,但蘇競督促甚嚴,軟硬兼施,遇上這樣的主兒,我也只好就範,但心裡已經不大有譜了。
這段路越來越崎嶇,大軍在跋涉一天後才重新上了大路,我上了馬後照例是“抽”了一會這才吃飯睡覺。
第五天一早,蘇競倒是沒有叫我起床,但等我上個廁所回來就見她已經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了,我乾脆像個新疆舞演員一樣抖摟著全身跟她打招呼:“啊,白雲,黑土一見你就全身發抖!”
就在這時,我左腳背上那種感覺忽然再現,熱脹自內而外,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隨著它一抬腳,冷丁又覺腳背上似乎有一股熱氣被包住了,像要掙扎著往外跑的樣子,我一呆之下隨即恢復了平靜,蘇競見我異樣忙問:“怎麼了?”
我懊惱道:“好像逮住了,但是又給它跑了!”
蘇競也是一愣,接著欣喜道:“那就說明這個辦法可行,你要多加試驗。”
這一天我就上心了很多,但是那種感覺卻再也沒有出現。
吃午飯的時候我和老媽她們都席地而坐,剛要開飯,探馬忽然急匆匆來報,說是在我們身後三十里以外發現了大批黑吉斯的騎兵。眾將一聽都轟然站起,李瑋道:“是黑吉斯的追兵!”
老媽慢慢點了點頭道:“嗯,黑吉斯和洪烈帝國聯盟以後前幾天都在試探對方,所以沒人顧得上咱們,如今黑吉斯從洪烈帝國那裡得知我們急於回國,所以這才派人追殺,其目的就是要和我們在平地決戰好吃掉我們,來者這麼快,一定又是秦義武的部隊。”
李瑋道:“請大將軍帶人先行,末將願帶領一小隊人阻擊秦義武爭取時間。”
老媽看了她一眼道:“那留多少人合適呢?”大家心裡都明白,無論如何留下的人都不可能有生存的機會。
李瑋想了想到:“2000足矣。”接著又改口道,“1000也行。”
老媽搖頭道:“咱們飛鳳軍不能再有損失,只有全速撤離了。”
張趕虎道:“可是咱們帶著不少糧草輜重,秦義武卻是輕兵簡從,這樣下去咱們遲早要給絆住。”
老媽咬了咬牙道:“該放棄的也只好放棄了。”
趙得力道:“不行啊大將軍,馬菁還沒回音,十七國聯盟態度不明,如果有什麼意外咱們要繞道回國,沒有糧草一樣是死路一條。”
眾人一陣沉默,如今前方的十七國聯盟是敵是友尚不可知,後有追兵,飛鳳軍實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