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孔明燈,永琪握住懿澤的手,問:“我們講和好嗎?”
懿澤甩開了永琪的手。
“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很受傷,其實我也是。可是,我們都無可奈何。我們只是自己,很渺小,就像這孔明燈,雖然帶著熾熱的心願飛的很高,卻不能保證風的侵襲,它對於天空是微不足道的,最後全都會消失掉。我們也是,在世上很微不足道,左右不了任何人,更左右不了天下,可是,我們難道就要因此不能好好生活了嗎?”永琪的目光很誠摯,說出來的話很有理也很動聽。
懿澤終於看了永琪一眼,問:“那你以前答應我的事呢?”
“哪件事?”
“和她保持距離。”懿澤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胡嬙。
胡嬙雙手相互揉搓著,很不自在。
永琪磨動著嘴唇,慢慢說了句:“我答應過你的事,自然作數。”
懿澤道:“那就讓她走。”
“讓她去哪?”永琪不敢大聲,目光也不知在何處。
懿澤冷冷的說:“離開我的家,去哪與我無關。”
永琪低著頭,周圍很安靜,空氣凝滯著,半晌沒有人說話。
懿澤淡淡的說:“王爺要是捨不得,就算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擾。”
說著,懿澤就要離開。
永琪忙抓住了懿澤的手腕,解釋道:“沒有捨不得,我只是在想,要怎麼跟碧彤交待。”
“碧彤如果問起,我會跟她交待。”懿澤回答的很自然,她早已猜到永琪會這樣說。這個說法,既是永琪的顧慮,也同樣是他的藉口。
永琪不知道自己希望的結局到底應該是怎樣的,但如果在懿澤和胡嬙中二選一,他很明白,自己選擇的一定是懿澤,那就實在沒有理由讓胡嬙留下,因此只好答應著:“那好吧!”
胡嬙的眼淚流了下來,靜靜的站在那裡。她老早就知道,在永琪二選一的抉擇中,她一定會是被丟擲局的那個。
周圍黑壓壓的一片沉寂,偶爾能聽到幾聲青蛙在叫。
永琪走到胡嬙身邊,不知如何啟齒,喃喃而道:“嬙兒,對不起……我……”
胡嬙跪下,含著淚笑道:“奴婢多謝王爺這段日子的垂憐,奴婢身份低賤,原本不配服侍王爺,既然福晉如此討厭奴婢,奴婢走就是了。”
永琪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心裡進了風,吹的涼涼的。
胡嬙對著永琪磕了個頭,站起來走了。她當晚便收拾東西,離開了王府,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這個夜晚,永琪是在懿澤房中度過的,就算是馬馬虎虎的和好了。
次日清晨,永琪和懿澤起來梳洗,正吃早飯時,卓貴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對永琪和懿澤說:“不好了,沒想到碧彤福晉這麼快就知道了,正在往這邊趕呢!”
永琪放下筷子,慌忙抿了嘴,對懿澤說:“我要去上朝了,你慢慢吃!”
懿澤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看到的永琪就像撞見貓的耗子一樣,飛快的溜了。
自從綿侒死後,永琪就特別害怕見到碧彤,可以說是能躲就躲。尤其是碧彤有可能有事情質問的時候,永琪會躲的更快。
看到永琪怕碧彤怕成這個樣子,懿澤實在無語至極。
沒多大一會兒,碧彤出現在懿澤門前,問:“王爺人呢?”
懿澤答道:“上朝去了。”
碧彤質疑道:“我剛才還聽說他在你這兒吃飯呢!”
懿澤如實答道:“剛走。”
碧彤臉上帶著些怒色,問:“你們成心的是吧?”
懿澤平靜如水,向碧彤道:“現在永琪不在這兒,咱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綿侒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我已經按照你要求的儘可能做到了。你把胡嬙弄過來,變著法的整我,我也不敢說什麼。連綿脩得天花的事,我都沒有在永琪面前指認你報復,我自己想辦法救兒子的命,這還不行嗎?你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能滿意?綿侒畢竟是個意外,如果我把你害綿脩的事抖出來,你覺得你還能在這個府裡安穩做榮王妃嗎?”
碧彤冷笑著問:“你是在指責我嗎?”
懿澤答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過分!你之前假孕栽贓、指使宜慶用嬿翎的事誣陷我,我跟你計較過嗎?到現在為止,我覺得我已經不欠你了,我還願意跟你相安無事,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我同情你!你知道嗎?”
“你同情我?”碧彤擺出一副高貴的姿態,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