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鈿欣喜的問:“你有辦法?”
卓貴笑了笑,伏在金鈿耳邊叮囑了兩句。
金鈿大吃一驚,問:“什麼?你要我給小姐下藥?”
卓貴用食指“噓”著,朝四面看看。
金鈿羞的面紅耳赤,低聲編派卓貴道:“這是什麼餿主意?也虧你想得出來!你怎麼不給王爺下藥呢?”
“王爺那個人,哪裡還用得著下藥?”卓貴齜牙咧嘴的笑著,又對金鈿說:“福晉是王爺的結髮妻子,我是不忍心看他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才出此下策!我在王爺身邊,看的最明白,王爺心裡最在意的那個人,肯定還是索福晉!若是福晉能再有個孩子,王爺哪裡還能一直留心胡格格肚子裡的孩子?而且福晉也能彌補失去世子的傷痛,有孩子在中間牽扯著,一來二去,他倆不就慢慢好了嗎?”
金鈿聽了,覺得有些道理,忽而又想到:“可是王爺和胡格格也會因為孩子,永遠都牽扯著啊!”
卓貴翻了個白眼,笑問:“咱們家王爺可是皇上心目中的太子,你還能不讓他有三宮六院嗎?重要的是,誰能坐在未來中宮那個位置!胡格格的出身,就算生了兒子,也當不了皇后!但若是福晉有兒子,做皇后還是十拿九穩的,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金鈿點點頭。
卓貴又一次伏在金鈿耳邊,叮囑了幾句話,金鈿認真的聽著,兩個人就約好了時間,裡應外合,做一個破鏡重圓的撮合之計。
這些日子,懿澤總是茶不思、飯不想,常常神情呆滯的坐在窗前望著遠方,每次都要玥鳶和金鈿勸著,或是瑛麟來陪著,才勉強吃一些東西,卻還是食不知味,日日消沉。
又到了用膳的時間,玥鳶做了幾樣精緻的小菜,拿到懿澤房中,勸道:“福晉,吃一些吧?”
懿澤搖了搖頭,痴痴的望著窗外,寒風呼呼的吹著,怕是又要下雪了。
“寒冬天氣,福晉不要總是吹風。”玥鳶放下飯菜,走到窗前想把窗戶關掉。
懿澤伸手抵住了窗戶,輕聲的說:“不要關,我心裡悶,想透透氣。”
玥鳶無奈的站在一旁。
門開了一個小縫,金鈿探頭看了一眼,心中約莫著大概沒有問題,然後才推開門,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托盤上放了一個酒壺。酒壺裡已經放了藥,這讓金鈿有點心虛。
金鈿墊著腳走到懿澤身邊,堆著笑容說:“小姐要是吃不下東西,要不先喝點酒?”
玥鳶愣了一下,問:“你怎麼勸福晉喝起酒來了?”
金鈿笑道:“一醉解千愁嘛!小姐每天都這麼鬱鬱寡歡,我給她找點樂子,總勝過無所事事!”
懿澤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明晃晃的酒壺。
玥鳶問:“福晉喝過酒嗎?”
懿澤凝望著酒壺,靜靜答道:“只喝過一次。”
金鈿忙殷勤的放下托盤,舉起酒壺,向酒杯中倒了滿滿一杯。
玥鳶又問:“什麼時候喝的?”
懿澤望著酒杯出神,卻沒有回答。
金鈿低聲告知玥鳶:“當然是新婚之夜的交杯酒了!”
玥鳶和金鈿都不再吱聲,只看著懿澤。
懿澤望著酒杯,又回憶起大婚時的風光,還有婚前的種種。
在宮女生涯中,身份的卑微讓她常常被利用、被陷害,她也曾痛苦、失落,甚至看不開,可永琪總會為她解圍,時刻關注著她的心事。當乾隆終於為永琪和她賜婚的時候,她是那麼的開心,當時宮內賀喜的人往來於延禧宮絡繹不絕,宮外的賀客更是踏破了御史府的門檻,連一向偏心宜慶的母親陳氏都因為懿澤光耀門楣而另眼相看。
大婚的禮節很繁瑣,懿澤從雞鳴勞累到日落,疲憊不堪,心裡卻很甜。
因為備婚而多日不能得見的永琪和懿澤,在新婚之夜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彼此都會心一笑,飲過交杯酒,打上同心結,在朦朧的燭光中,他們許下了終身的誓言。
她永遠不會忘記,當晚永琪篤定的目光、赤誠的誓言:“我,愛新覺羅·永琪,一生一世心裡只有索綽羅·懿澤一人,也只娶一人,永不相負。”
想到這裡,懿澤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金鈿馬上又滿上一杯。
玥鳶看著,有些焦慮。
懿澤以為此生最幸福的那一段時光,就是新婚之後的那幾個月,他們每天形影不離,你儂我儂。永琪在霧靈山上為她遮雨,在夜間將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暖著,她至今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