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希望你心裡不會怪我。”
胡嬙拼命的搖頭,道:“娘娘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心中只有感激,哪裡會有怪罪?”
“那就好!”皇后拉著胡嬙的手,往外走著,又說:“這些年,你為了給自己謀出路,投靠過後宮的不少主子,我心裡都明白。如今,你已經有了好的歸宿,就不要再為那些人賣命了,她們大多陰險狡詐,尤其太后,翻臉比翻書還快,最擅長過河拆橋,你千萬不要相信她許諾給你的東西。你出身太低,不可能有真正的靠山,能好好活著,平安度日,就是你的造化了。”
胡嬙點點頭,道:“娘娘的教導,奴婢銘記在心。”
走出翊坤宮,她們看到榮王府的馬車就停在門外。
胡嬙後退幾步,又跪在地上,對著皇后伏地再拜,方上車離去。
一個榮王府的家丁駕著車,胡云川和胡嬙坐在車內,馬車晃晃悠悠的,駛出了宮門。
胡嬙掀開布簾,最後看了一眼紫禁城,想著皇后叮囑的話,她心中也有千般感慨,不知道未來等待自己的,又會是什麼。
胡云川看胡嬙雖身穿嫁衣,卻坐著馬車,車上沒有任何裝飾,一點喜慶的樣子都沒有,心裡悶悶的,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走嗎?被攆出榮王府的時候,明明是有機會逃走的,幹嘛還要費盡心思的嫁過去?你看看,連個婚禮都沒有,民間夫妻成婚,還坐花轎、拜天地呢!你這是什麼?寒磣死了!”
胡嬙答道:“我喜歡榮親王,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那麼花心,有什麼值得喜歡的?你現在嫁過去已經排第四了,以後還指不定排第幾呢!”胡云川板著一張臉,臉上寫的都是對這樁婚事的不滿。
胡嬙不答,默默的坐著。
早膳後,瑛麟又來到蕪蔓居,手裡還拎著一隻彩色的繡球。
懿澤站在窗前發呆,她知道,她最不想看到的胡嬙就要進府了,而且這次,她再也攆不走胡嬙了。
金鈿剛為綿脩穿上鞋子,玥鳶打來了水給綿脩洗臉。
自從孟冬離開榮王府之後,玥鳶便自請來服侍懿澤,永琪准許,玥鳶頂替了孟冬在蕪蔓居的差事。
綿脩推開水盆,嚷著:“不洗臉!不洗臉!”
懿澤扭過頭來,問:“怎麼又不洗臉?你不洗臉,想幹嘛?”
綿脩嘟著嘴,喊道:“我要出去玩!額娘陪我出去玩!”
懿澤厲聲呵斥道:“不準出去玩!今天誰也不許出去!”
瑛麟掀開門簾進來,笑著問:“表姐,你幹嘛朝著他兇呢?他哪裡知道今天府裡要做什麼?”
懿澤望著窗外,深吸一口氣。
瑛麟笑道:“我看到綿脩昨天把衣服捲成了一個綵球滾著玩,好像很喜歡的樣子,所以特地連夜趕做了一個綵球給他。你呀,有氣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是不是?”
懿澤再次回過頭來看了看綿脩,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說:“綿脩,額娘今天真的不想出門,就讓姨媽帶你出去玩球,好嗎?”
綿脩乖巧的點點頭。
金鈿低聲對玥鳶說:“小姐今天心情差的很,我在這兒陪她,你跟著一起去看世子玩吧!”
於是,瑛麟帶著綿脩出去了,玥鳶和旌筠跟在後面。
綿脩一腳把綵球踢很遠,然後又跑著追上彩球,再踢一腳,如此反覆,在府中亂跑。
瑛麟帶著玥鳶和旌筠,一直都在不遠處跟著。
胡嬙的馬車從王府的西側門進來,許多府中的下人都相互傳著“胡格格來了”,有些見過胡嬙的和沒見過胡嬙的,都往角門這邊來看熱鬧。
綿脩看到人都往那邊跑,也把球往那邊踢,一腳把球踹到了離馬車不遠的道路上。
馬車的馬突然像不聽使喚了一樣,瘋了一樣的快跑,正在圍觀的人都嚇了一跳,往四周逃竄,都喊著:“馬驚了!馬驚了!”
旌筠也隨著其他逃竄的人後退,玥鳶喊著“世子”,卻被人給撞倒了,綿脩還只管去撿球。
馬車顛著,胡嬙和胡云川在裡面坐的東倒西歪,車伕拉不住馬,也被帶著亂晃。
胡云川雙手支撐著馬車兩邊,搖晃著走出車門,試圖去拉韁繩,忽然看到馬兒朝綿脩衝過去,前蹄一下子踢在了綿脩的胸口上,將綿脩踢出多遠。
胡云川大吃一驚,顧不上馴服馬,慌忙跳下馬車,翻身追上,接住了掉下來的綿脩。
在場的人全都來看綿脩,沒人再去注意那匹馬。然而旌筠卻留意到,馬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