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出了事,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懿澤只用一隻手掐住胡嬙的脖子,就將胡嬙整個拎起來,懸在半空中。
看到懿澤這般神力,連孟冬都嚇得後退了幾步。
懿澤狠狠的瞪著胡嬙,問:“現在永琪不在這裡,我看誰還能救你?”
胡嬙雙手抓住懿澤的手腕,兩隻腳在下面亂蹬,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話:“我……我有辦法……救……救綿脩……”
懿澤突然鬆手,將胡嬙放了下來。
胡嬙摔在地上,又是一陣咳嗽,不敢多喘息,忙爬起來說:“奴婢……奴婢有土方,能治天花。”
懿澤目光如利劍,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胡嬙答道:“就憑奴婢小時候也得過天花,但卻好了。”
懿澤很疑惑,又問:“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麼還記得小時候的事?”
胡嬙道:“是我哥哥說的。”
懿澤回頭看了孟冬一眼,問:“能信嗎?”
孟冬還沉浸在方才的驚懼中,忽然聽到懿澤問話,像是剛從夢中醒來一般,渾身抽搐了一下,答道:“只能信了,太醫院雖然有治天花成功的例子,但治死的其實更多。”
懿澤又對胡嬙說:“把偏方的配方給我寫下來,治得好,我謝你。治不好,你就等著殉葬吧!”
胡嬙畏懼懿澤這般神力,只能遵從命令,幫綿脩治病,但同時又害怕碧彤來問罪,每日提心吊膽的躲避著。
丫鬟們輪流在綿脩的屋裡照顧,不該胡嬙值班的時候,她走出蕪蔓居,沿著王府花園的小河走到王府圍牆邊上。
這條河是王府外引過來的活水,從牆外流進牆內,牆下有網攔著,人是不能從河裡進出王府的,但在這個地方,牆內外相互說話卻聽得見。
胡嬙在離宮時送給胡云川一件衣服,袖口處縫進去了字條,字條上說明,讓胡云川每個月初二和十六日的申時到府外的這個地方相會。兩人約了暗號,胡嬙在內攪動河水,胡云川在外看到波紋,就在水面上放一把小小的樹葉,大部分樹葉會被網擋住,但會有幾片小樹葉會透過鋼網的孔洞順著水流流進府內,胡嬙看到,便知道胡云川也到了。
且此處視野開闊,藏不了人,若有人看到,胡嬙可以假裝自己是在玩水,若有人走近,她一眼便能看到。
事實上,胡嬙好幾次都沒有赴約,胡云川知道她有許多身不由己,即便在牆外空等,下次也依然會準時趕到,在這裡從不到申時等到申時之後。
這日,胡嬙蹲在牆內河邊,向河內扔了一塊石頭,激盪出圈圈水波。過了一會,她果然看到幾片小樹葉流了進來。
胡嬙便說:“去履親王府。”
胡云川在牆外問:“找誰?”
“四阿哥履郡王。”
“做什麼?”
“透漏綿脩重病。”
“你還好嗎?”
“挺好的,我走了。”胡嬙站起來,離開了圍牆,“挺好”領個字,她說的真違心,想起碧彤的咄咄逼人、懿澤的蓋世神武,她怎麼可能過的好?
綿脩用了胡嬙的偏方之後,過了幾天,果然有所好轉。懿澤有幾分欣喜,對胡嬙的態度也比之前稍微好了點。
因為永璇私奔卻逃過懲罰一事,永珹十分感激懿澤,他聽見有人議論說綿脩病的很嚴重,便立刻讓人備禮,到榮王府來探望。
紫玥一向疑心很重,又愛吃飛醋,一聽到永珹要來榮王府,便開始懷疑永珹是想私會孟冬,因此必須跟永珹一起來榮王府。
於是永珹和紫玥一起來到了榮王府探望綿脩,懿澤很意外,在蕪蔓居中烹茶接見。孟冬為了避嫌,提前離開了蕪蔓居,先到別處去了。
永琪聽說,也放下手中的事情,從紫薇寒舍來到蕪蔓居,和懿澤一起陪客說話。
永珹對綿脩的得病和治癒都感到很驚訝,道:“我只聽說綿脩病了,沒想到竟然是天花,幸得祖宗保佑,有驚無險。沒想到太醫院的醫術,比以前精進多了。”
懿澤笑道:“哪裡是太醫院治好的,是府裡一個丫鬟小時候得過天花,用偏方治好了,我就也給綿脩試了試,沒想到真的有用。若不是這偏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永琪也笑著說:“是啊,懿澤這段日子,幾乎都沒合過眼,飯也吃不下,天天擔驚受怕的守著綿脩,我真是心疼她。綿脩要是不好,把她也給搭進去了,我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下去呢?”
永珹看看永琪和懿澤,又想想自己,不禁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