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過處,冷的發抖。
懿澤坐在窗內,同樣望著這漫天飛雪。
雪連著下了幾天,終於停了,外面白茫茫的很好看。綿脩拉著懿澤的衣袖,喊道:“額娘,陪我玩雪!額娘,陪我玩!”
懿澤摸著綿脩通紅的小臉,說:“外面冷的很,會凍到的。”
“我要玩雪!我要玩雪!”綿脩還是隻管扯著懿澤的衣角。
金鈿笑嘻嘻的拿著一個用雪揉成的球,哄綿脩道:“我們就在屋裡玩雪,好不好?”
綿脩搖了搖頭。
懿澤問:“這孩子,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綿脩哭了起來,依然重複著:“我要玩雪!我要玩雪!”
孟冬在一旁用梅花插瓶,笑道:“其實,今天外面也沒有那麼冷,要不就叫金鈿帶他出去玩一會吧!不然還不知道要鬧多久呢!”
懿澤便應允了,於是金鈿牽著綿脩的手出去玩雪。
出了門,綿脩就像脫韁的小馬駒,甩開金鈿的手,瘋了一樣的往前跑,跑著笑著,笨拙的抓起地上的雪,捧在手心裡對金鈿笑。
金鈿也衝著綿脩一笑,跟在他的身後。
幾天的大雪,也把碧彤悶在屋裡無聊極了,今日終於雪停了,碧彤帶著幾個侍女到花園賞雪。她已經懷胎七個月了,對腹中的小生命充滿期待,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
幽漾勸道:“福晉,雪地裡滑,隨便走兩步就回去吧。”
碧彤不樂意的說:“我才剛出門,你就叫我回去。天天悶在屋裡,王爺又不來看我,有什麼意思?”
幽漾又勸道:“福晉身子要緊,奴婢都是為福晉著想。”
碧彤想了一想,笑道:“好吧,我去向古樹許個願就回去。”
花園裡有一棵百歲古樹,枝葉繁茂,即便深冬,也還會又幾片綠葉掛在枝頭。碧彤就走到這顆古樹下,閉上眼睛對古樹許願。
綿脩玩耍著跑到古樹附近,金鈿喊著:“小貝勒走的慢些,當心摔著。”
碧彤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左右看了幾眼,沒見到人。
古樹比較寬,金鈿沒有看到碧彤,還是跟在綿脩身後走。
碧彤聽見笑聲,從樹後出來,看到了金鈿和綿脩。
金鈿也看到了碧彤,生恐綿脩撞到碧彤,忙伸手去拉綿脩。誰知綿脩調皮的一躲,金鈿伸手太急,反而趴到了地上。
碧彤和幾個侍女看到金鈿摔倒的模樣,都笑了起來。
幽漾嘲笑道:“金鈿真是有心,見到我們福晉,行這麼大禮?”
金鈿不忿的扶著地面,想站起,小腿卻有些疼,一時使不上力氣。
碧彤喚幾個侍女道:“我們回去吧!”
幽漾便扶著碧彤,轉身慢慢往回走。
綿脩站在一旁,小臉繃緊,向前走了幾步,突然用力踢了幽漾的後腳腕。
幽漾沒有防備,猛地痛了一下,驚叫了一聲,碧彤聽到叫聲也嚇了一跳,不知怎麼的,兩人就一起摔倒了。
最慘的是,碧彤是趴著摔下去的。
金鈿拐著腳跟了上來,一把抓住綿脩。
幽漾指著綿脩,喊道:“側福晉的兒子竟然敢推福晉!”
“他沒有推福晉,他只是踢了你一下!”金鈿辯解著,驚慌的抱起綿脩。
碧彤渾身無力的呻吟著,只覺得天昏地暗,從內流出的血很快染紅了衣裙,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片紅色的痕跡。
訊息很快傳到了永琪耳中,兩個御醫趕到王府奮力搶救,永琪站在房外,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懿澤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過了一會,御醫王振文出來,永琪忙問:“怎麼樣?”
王振文搖了搖頭,道:“福晉還沒到時候,可是眼前這情況,孩子已經在母體內受了傷,若是能立刻生出來,檢查清楚傷的位置,或許還有救。若是不能,不但會胎死腹中,連福晉也可能有性命之憂。”
永琪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問:“還沒到時候,怎麼生?”
王振文答道:“古醫術上有催生之法,臣等雖然知道,但卻從來不曾嘗試,故此來請王爺示下,是不是冒險一試?”
永琪無奈的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道:“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肯定要試試,總好過束手等死吧?”
王振文又問:“那萬一有危險,臣等是應該先力保福晉?還是力保皇嗣?”
永琪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