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回到榮王府,便跑到了蕪蔓居來尋懿澤。
此時孟冬已經替懿澤包紮了傷口,可是傷口太深,血跡還是一層一層的滲出,染到了衣服上。
懿澤聽見外面丫鬟喊著王爺來了,心中猛然一陣緊張,想要換衣服,卻已經來不及了。
永琪不待侍女通傳,直接走進了懿澤的居室,一進門便看到懿澤袖子上的一大片血跡。他走到懿澤身邊,問:“你手臂怎麼了?”
懿澤看了一眼胳膊,只好撒謊道:“昨晚綿脩胡鬧,我怕他摔著,結果自己摔了,屋裡的花架倒了,正巧砸到這裡。”
“讓我看看!”永琪剛伸手碰到懿澤的胳膊一點點,懿澤的胳膊就明顯的抖動了一下。永琪問:“很痛吧?我讓宣御醫來看看。”
“不用不用,一點小傷而已。”懿澤笑了笑。
永琪看到她胳膊包紮了那麼厚,還能滲到衣服上血,可見傷的不輕,卻不讓御醫來看,更覺得疑心,問:“真的不用看嗎?”
懿澤搖了搖頭,關心道:“聽說愉妃娘娘病了,現在怎麼樣?”
永琪答道:“說不好,御醫們看不出來毛病,可就是不醒。後來也沒有更嚴重,就先擱置了。”
懿澤心中自忖,愉妃的病正發在自己解救蛟龍時,恐怕不是巧合,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永琪又離開了蕪蔓居,他原本是想問長春宮的事,可是想起來嬿翎之死,懿澤因為自己的不夠信任,曾經是那麼生氣,他告訴自己不能再輕易懷疑懿澤了。今日凌晨他離開王府時,孟冬說懿澤還在睡,懿澤既然在王府,怎麼可能跟長春宮發生的事有關係呢?
孟冬隨後探聽到,這幾天皇后與眾妃嬪都在查愉妃生病之夜所有宮人的行蹤,並追查誰身上有新傷口,忙將這個訊息告訴了懿澤。
懿澤問:“皇后查出什麼了嗎?”
孟冬搖了搖頭,答道:“自然是查不到的,因為那晚在長春宮的人,就是你!地上的血跡,也是你留下的,對吧?”
懿澤點了點頭。
孟冬問:“你一而再的去長春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懿澤低頭無言,她前世年紀太小,知道的東西太少,什麼都不懂,才會指望得到蛟龍的幫助,卻被蛟龍利用和欺騙,現在還丟下這麼個爛攤子,她深深感到苦惱。
孟冬道:“王爺已經在懷疑你了,我聽說,他去了學士府。皇上讓侍衛統領福靈安徹查那晚出入宮門的人,如果我沒猜錯,王爺應該就是去問那晚出入宮門記錄的。”
“那我就更不能說了……”懿澤陷入恐慌之中。
孟冬不解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這次入宮,是隱身而去的。如果永琪查不到我的進出記錄,我卻出現在宮中,他該怎麼想我的存在?”
孟冬吃了一驚,也覺得只能繼續隱瞞。
懿澤想到蛟龍說的那句“懼則生疑,疑則生變,父神和母神數百萬年的感情就此付之一炬,是不是很可悲?”
如果永琪知道了懿澤的來歷,會不會害怕呢?會不會也懼則生疑、疑則生變?想來,父神和母神數百萬年的感情尚且如此,更何況她和永琪只是短短几年的婚姻歲月?
永琪來到學士府,先尋到了福靈安,問:“皇阿瑪讓你查的,你查出什麼頭緒來了沒?”
福靈安答道:“回王爺,夜間進出宮門的人並不多,微臣早就查完了,沒有一個受傷的,查不出什麼。”
“那……出入宮門的記錄,能借我看看嗎?”永琪不好意思的笑笑。
福靈安道:“王爺恕罪,非職責所在,不能外傳,這是規矩。”
永琪點點頭,福靈安的答案果然不出他所料,笑道:“我就想知道一下,懿澤那晚有沒有入宮。”
福靈安對於永琪這個問題,感到十分奇怪,問:“側福晉在不在府裡、有沒有入宮,王爺還能不知道?還要到微臣這裡來查?”
永琪不知如何回答,也覺得怪怪的。
福靈安答道:“沒有。不止那晚,側福晉已經很久都沒有入宮了。”
永琪稍稍放下心來,暗自慶幸他在家時沒有盤問懿澤,否則冤枉了懿澤,恐怕又得好多天日子不好過。
福靈安道:“恕卑職斗膽,王爺為何要如此發問?莫不是側福晉恰巧在那晚受傷了吧?”
“沒……沒有,怎麼可能有那麼巧呢?”永琪不擅長撒謊,他的笑容也顯得很假。
福靈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