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舉起酒杯,站起向各位來參加壽宴的人說:“傅恆不才,今日承蒙各位同僚賞臉,為內子賀壽,傅恆在這裡謝過各位。”
賓客們紛紛站起回應,共祝夫人壽誕。唯有琅玦坐著不動,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福隆安感到了周圍異樣的目光,只覺得丟人現眼,拉著琅玦的衣袖使眼色,琅玦卻像沒看到一樣。
敏敏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乃道:“敢問公主,你在宮中時,皇后娘娘和純貴妃娘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琅玦嘴裡含著食物,很隨意的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勉強說了句:“恭祝母親大人壽比南山,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傅恆向來賓笑著寒暄,請諸位就坐,算是勉強圓場,大家都開始動筷子。
琅玦喝了杯中酒,覺得十分難喝,但幾杯下肚,竟然有些快感,遙想起當年在榮王府看到永琪在書房喝的大醉,終於理解了永琪當時的心情,卻又羨慕永琪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廝守,不像自己自始至終都是一廂情願,而且從來都不曾擁有自由。
福隆安按住琅玦的胳膊,勸道:“公主,不能再喝了,你不常喝酒,這樣喝,會醉的。”
“你管得著嗎?”琅玦甩開了福隆安,喚自己的侍女道:“梅蝶,這個酒杯太小了,你給我拿大碗來。”
敏敏瞪著琅玦,問:“公主,過分了吧?”
琅玦滿不在意的笑道:“額娘,我們滿人來自草原,本來就是天生的好酒量,大碗喝酒有什麼不對?”
梅蝶拿來了大碗,琅玦便斟了滿滿一碗,然後一口氣喝下。
福隆安再次勸道:“公主,點到為止吧!”
旁桌的札蘭泰離席,舉著酒杯走到琅玦身旁,笑道:“公主好酒量,福靈安將軍是微臣的主帥,今日他不在,微臣就替他敬公主一杯。”
福隆安聽了這句話,頓時大怒,指著札蘭泰的鼻子,吼問:“札蘭泰!你幾個意思?”
札蘭泰笑道:“額駙大人,今日來的都是自己人,微臣只是想敬公主一杯酒,有什麼不妥嗎?”
福隆安抓起札蘭泰的衣服,吼道:“想找麻煩是吧?我們今天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傅恆已經走到福隆安身旁,抓住福隆安的臂膀,把他按到座位上,對札蘭泰說:“小兒夫婦都喝多了,不能陪公子飲酒,請見諒。”
敏敏吩咐道:“梅蝶,扶公主回屋休息。”
梅蝶便來扶琅玦,卻被琅玦推開。
琅玦忽然站起來,衝著敏敏喊道:“你想把我也趕走是嗎?”
敏敏有點糊塗,不明白琅玦說的是什麼意思。
福隆安來拉琅玦,琅玦又把福隆安甩開,對敏敏說:“兒媳有一事不明,還請母親賜教。”
敏敏忍著氣,道:“你說。”
琅玦問:“福靈安是你親生的嗎?”
福隆安嚇了一跳,問:“公主,你喝多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清醒著呢!”琅玦仗著幾分酒力,又把目光轉向敏敏,奚落道:“就你們家那點破事,當誰不知道?就因為福靈安不是你親生的,所以你不待見他,處處為難他,對不對?”
敏敏怒斥道:“你滿嘴胡說八道些什麼?來人,把公主帶下去!”
琅玦笑意盈盈的問:“你心虛了是嗎?我早該猜到,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搗鬼,福靈安揹負你的養育之恩,才會畏首畏尾!”
“放肆!”敏敏拍桌,喝道:“有兒媳敢跟婆婆這樣說話的嗎?虧你還是個公主,禮義廉恥都一塌糊塗,我現在就帶你到皇上面前理論!”
敏敏怒氣衝衝來拉琅玦的胳膊,琅玦隨手甩開,沒想到,這樣竟使敏敏蹲到了地上,站不起來了。
傅恆驚慌的叫人去找御醫。
琅玦驚異的看著敏敏,有些許緊張,未曾多想,一個來自福隆安的巴掌,已經扇在了她的臉上。
琅玦抬頭,恨恨的看著福隆安,問:“你敢打我?”
“額娘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福隆安撂下這句話,忙去看母親,再沒理會琅玦。
琅玦帶著一身酒氣,跑去了圓明園,捂著臉跑到了杏花春館。
杏花春館是皇后在行宮的住處,琅玦一進殿,就倒在皇后懷裡大哭起來,傾訴道:“皇額娘,福隆安……他竟敢打我,你要為我做主啊!”
皇后聽了,大吃一驚,看著身旁的蕭韞、胡嬙等人,說:“這福隆安好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