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回過頭,指著碧彤問:“你敢威脅我?”
“是你逼我的!”碧彤直直的瞪著永琪,斥問道:“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仇視?就因為一次假孕對懿澤不利嗎?懿澤有被那件事連累一根汗毛嗎?嬿翎的死與我有關嗎?我乃堂堂護國公之後,是你三媒六聘抬進王府的嫡福晉,你把我置於何地?”
永琪沒好氣的問:“你想要什麼?”
碧彤答道:“我是你的嫡福晉,你不喜歡我也好,你討厭我也好,你都應該在人前尊重我現在這個位置。”
永琪點點頭,答道:“可以,只要你不在懿澤面前胡言亂語。”
乾隆下令追封忻妃戴氏為忻貴妃,以貴妃之禮安葬。永珹與福晉紫玥、永琪和碧彤都去上香,又同去延禧宮去安慰令妃。令貴妃雖然傷心,但因又有了身孕,不敢太過悲痛,勉強勸住自己,也為了七公主琅崢、九公主琅岫兩個女兒,儘量保重自己。
永琪遵守對碧彤的承諾,在太后、乾隆、令貴妃及所有皇子公主面前,表現出與碧彤舉案齊眉的模樣。
碧彤回到王府,便讓侍女幽漾去探聽近日宜慶的情況以及得病時間,幽漾多方打聽,向碧彤回覆道:“真讓福晉給猜到了,二小姐果然就是從嬿翎死的那天開始病的,上次側福晉的母親來探望了一次之後,她又好了。”
碧彤點了點頭,心中已經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
乾隆為失去兒女難過了幾日,但不可能像令貴妃那樣一直難過著,畢竟照顧孩子平日都是妃嬪和宮人們在做,乾隆兒女眾多,能給與的感情終究深不到哪去,更要緊的是,乾隆近來的心思全都在香妃茜琳的身上,很容易就把別的事給忽略掉了。
茜琳自入宮以來,一直鬱鬱寡歡,除了胡嬙,從來不與後宮中的任何人往來,也不曾侍寢。
乾隆為討茜琳歡心,在背靠皇城的南海南岸建造了一座回部樓宇,取名為寶月樓,賜予茜琳居住,寶月樓的一切都儘可能模擬茜琳入宮之前的環境。乾隆怕香妃思念家鄉,又在寶月樓對面建了回回營和清真寺等充滿回部生活氣息的街市,這樣香妃站在寶月樓內便能看到如家鄉一般的美景。
此外,乾隆還讓人聘來了回部的廚子,每天為茜琳準備各色她喜愛的食物,還特許茜琳可以隨意著裝,不必恪守禮儀。可是,茜琳卻從來都吝嗇笑容,也不多對乾隆說一句話。
王進保又一次從杭州回來,求見乾隆。
乾隆以為王進保必然是又探得了與懿澤身世有關的訊息,於是又一次把陳進忠支開,單獨見王進保。
王進保向乾隆彙報道說:“啟稟皇上,奴才這次去側福晉的老家打聽,還是無法確認側福晉到底是不是觀保大人親生的,不過奴才偶然聽說了一件稀罕事,是關於側福晉的外祖母錢氏的,不知道對皇上有用沒用。”
“懿澤的外祖母?”乾隆知道懿澤的母舅家陳氏一門都是杭州人,而懿澤小時候也是在杭州長大的,一定與外祖母、舅父等都很熟識,因此問:“什麼稀罕事?說來聽聽!”
王進保道:“側福晉的外祖母錢氏,好像曾經是行宮的宮女,不知為何到處逃竄、躲避,流落到杭州之後,就被陳家給收留了,後來做了陳家的媳婦。有人親眼目睹,說錢氏被陳家收留時渾身是傷。”
乾隆聽到這個“稀罕事”,心中極為震驚,因為他兒時被寄養在圓明園過幾年,常被宮人苛待,隱隱約約從下人的閒言碎語中知道自己的生母出身卑微,原是熱河行宮的一個漢人宮女。在他的祖父康熙帝攜皇子東巡路過熱河時,當時還只是皇子的雍正帝寵幸了這個宮女。乾隆出生後,被接回京城,卻只不過是被丟在圓明園行宮,也不知生母在何處,後來乾隆因得到祖父康熙帝的喜愛,才被父親雍親王接回雍親王府,雍親王也由此更被康熙帝所重視。自那之後,人人都說他是滿人格格鈕祜祿氏之子,先前寄養圓明園只是為了躲避命中的劫數。乾隆天資聰穎,老早就知道這是扯謊,只因雍親王即位為雍正帝后,鈕祜祿氏被封為熹貴妃,成為後宮最得寵的人,乾隆為了能順利繼承皇位,才假意把鈕祜祿氏認作母親,尊為太后。
當下,乾隆聽了王進保的話,追問道:“她是哪個行宮的宮女?哪年逃到杭州?你可知道?”
王進保撓著頭回想著,呆頭呆腦的說:“好像……好像說原先是熱河行宮的,但那人說,錢氏後來逃出來的地方一定是京城的某個王府!至於是哪一年,奴才沒得問,想必那人也記不清了!”
乾隆聽到是熱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