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碧彤大吃一驚,頓時心跳加速,弱弱的問:“她……她怎麼死的?”
雅竹答道:“奴婢剛才去問福晉的衣服洗好了沒,她們卻在議論說打水時看到河裡淹死了人,正在打撈。奴婢過去看了一眼,竟然就是嬿翎!”
碧彤捂住胸口,害怕的自言自語著:“我……我就是一時生氣而已,她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這下……我要如何跟王爺交待?”
雅竹安慰道:“福晉,也許……也許她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對,一定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碧彤看了雅竹一眼,搖了搖頭。
幽漾說:“她昨晚去了後殿,一定是側福晉!側福晉想害福晉,她看到王爺這幾日把福晉冷在這,就想一鼓作氣,把福晉徹底擊垮!”
碧彤聽了,覺得有些道理,連忙趕到永琪的書房,向永琪稟告:“王爺,嬿翎昨晚一夜未歸,臣妾擔心極了,剛讓人出去找,沒想到她……她竟然溺亡了。”
永琪正在寫奏摺,一聞此言,手中的筆落在了桌案上。他立刻離開了書房,王府只有一條河,他遠遠看到,卓貴讓人把打撈上來的屍體蓋上了一層白布。
永琪慢慢的走近,卓貴忙攔住了,說:“王爺別過去了,已經不好看了,都一夜了。”
永琪凝望著,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想起昨晚嬿翎最後的神情,一種不能說的悲傷湧上心頭。
碧彤尾隨永琪,也到了這裡,駐足不敢發聲,幽漾、雅竹都在身後。
懿澤也已經聽說了訊息,忙忙的來到此處,望著眼前一幕,開始後悔自己昨晚的無情。金鈿在側,看到從小一同長大、一起做事的人就此與世長辭,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永琪握緊拳頭,猛然回頭看著碧彤和懿澤,大喊一聲:“是誰?”
碧彤不敢貿然懷疑懿澤,懿澤也看了一眼碧彤,兩人都沒有說話。
永琪又發怒道:“告訴我!”
幽漾先回道:“奴婢親眼看到嬿翎去了側福晉屋裡,後來就再也沒回來!”
金鈿一聽,生怕懿澤蒙冤,忙截住了話:“王爺昨晚就在側福晉房裡,還用你說嗎?你這是什麼意思?”
幽漾道:“側福晉從來都不親自做事,自然有軍師幫忙!”
金鈿明知幽漾說的是孟冬,生氣極了,道:“簡直是一派胡言,嬿翎昨晚擺明是在福晉那裡受了委屈,分明是你們逼死了她!”
幽漾反駁道:“這都是你們為了嫁禍福晉事先編好的吧?先送嬿翎過來,再挑起事端,趁嬿翎偶有一點不愉快,就趕緊下手!為了陷福晉於不義,連自己人都可以害死,真是心狠手辣!”
金鈿也不甘示弱:“什麼偶有一點不愉快?嬿翎自從去了你們那裡,就沒有一天是好過的!”
“夠了!”永琪厲聲喝止。
幽漾、金鈿兩個丫鬟都不敢再說話。
永琪先走到碧彤面前,看著碧彤的眼睛,道:“你來說。”
碧彤慌忙跪下,辯解道:“王爺,臣妾冤枉,臣妾昨晚是對側福晉有一點吃醋,所以不想讓嬿翎在眼前服侍,就叫她下去了。雖然冷漠了些,可臣妾也沒對她做什麼。再說了,臣妾就算心有不滿,那也是與側福晉不睦,何必去害死一個丫頭,給自己惹一身嫌疑呢?”
永琪又走到懿澤面前,問:“你呢?”
懿澤把臉轉到一側,一副不屑於回答永琪的樣子。
永琪拉過懿澤的手臂,盯著懿澤的眼睛說:“我很心痛,你不要總是那麼驕傲行嗎?你不說話,不能證明任何事情!”
“我沒什麼好證明的!”懿澤撂下這句話,表情依然冷漠。
永琪又走了回來,吩咐卓貴道:“選一個風水好的地方,厚葬。”
卓貴似有些為難,答道:“王爺,嬿翎有家,父母也健在,好像輪不到我們來辦後事吧?你就算有心,幫襯一點就行了。”
永琪想了一想,又說:“那你去她家裡報喪,就說庶福晉瓜爾佳氏,在府中天黑路滑,不慎落水,永琪必將盡心料理後事,他們若有什麼期許,永琪一定盡力做到。”
碧彤驚異的看了永琪一眼。
“庶福晉?”卓貴也有點意外,又忙低頭答道:“奴才知道了,這就去照辦。”
嬿翎的庶福晉名分畢竟不能得到皇室的認可,喪禮雖然圓滿,卻不能過於盛大。永琪令人超度了三天,也就入土為安了。
對於嬿翎的死,永琪深感愧疚。喪儀過後,他又多次隻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