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澤似乎感覺到有些不妙,站了起來,看著永琪的眼睛,問:“你要跟我商量什麼?”
永琪望著懿澤,竟然說不出口。
懿澤瞎猜起來:“是不是因為宜慶……”
“不是宜慶!”永琪壓制著自己心中的不安,用無奈的眼神望著懿澤,道:“她是鄂爾泰的孫女,兵部侍郎鄂弼的女兒,西林覺羅·碧彤。”
“什麼意思?”
永琪答道:“皇阿瑪要我娶西林覺羅氏為嫡福晉。”
彷彿晴天霹靂,懿澤這才明白永琪為何僵持多天突然向自己示好,為什麼會主動來到這個房間,原來昨夜的美好都是自己的錯覺,昨夜的溫存也都是假的,懿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
永琪努力解釋道:“我是一個皇子,我有我的責任,這只是一場政治婚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
“我不明白!”懿澤很失望,她看著永琪,似笑非笑,問:“你哪裡是在跟我‘商量’?你只不過是來‘通知’我罷了。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麼做,你明知道我阻攔不了你,你不覺得你這樣說很虛偽嗎?”
永琪滿臉羞愧,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要它沒有用。”懿澤哭了,哭的無聲無息。
永琪的眼神,和懿澤一樣悲哀。
懿澤問:“新婚之夜,你不是說,此生只娶我一人嗎?”
永琪也問:“新婚之夜,你也說過,不要求我只娶你一人嗎?”
懿澤像石頭一樣定住了,忽然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沒有聲音了,只能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視線也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懿澤隱隱感覺到胸口裡面在疼,此刻她想起了穆謖說的那句話:“靈玉是你心臟的一部分,沒有了它,你的心就缺了一塊。以後每次傷心的時候,你都會千百倍的心痛。”
懿澤慢慢轉過身去,背對著永琪,捂住胸口,一步一步往前走,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天真的回答:“有永琪在,他永遠不會讓我傷心。”
心痛真的越來越加劇了,懿澤已經疼的流出汗來,感覺到天旋地轉,再也走不動了,渾身無力靠在身旁的一根柱子上。
永琪看到懿澤先前還在走路,突然斜倚在牆柱上,嚇了一跳,忙跑過去扶住懿澤,發現懿澤早已滿頭滿身都是虛汗,臉色慘白,驚叫道:“懿澤!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懿澤奮力推開永琪,忽然間摔倒在地,沒了一點聲息。
永琪再看,只見懿澤的衣裙下已經滲出血來,手足無措的大叫起來:“來人啊!快叫太醫啊!”
懿澤一動不動。
永琪抱起懿澤的上半身,痛哭起來,口裡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乾隆聽說懿澤小產,心中不禁有些嘆惋之情。
太后得知此事,卻說懿澤的氣性太大、醋意太重,可見毫無嫡妻應有的氣度,也就只適合做個側室。
宮中府中,聞說此事,各有猜測,早又被傳說的亂七八糟。
有人說永琪看上了宜慶,懿澤不容,矛盾越來越大,就出了這個事;也有人說是懿澤虐待四公主,永琪看不下去,教訓了懿澤,結果就出事了;還有人說懿澤是被人謀害子嗣;更有甚者,說是懿澤為了挽回永琪所施的苦肉計,這一胎八成是個女兒。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失去這個孩子,永琪深深的自責和難過,卻沒有了挽回的餘地。他去看了懿澤幾次,懿澤都視而不見,或者假裝睡著,這讓永琪心裡更覺得難受。
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他望著月亮發呆,坐在後花園的長廊上,靜靜的憂傷著自己的憂傷。
“你是真心喜歡懿澤嗎?”
永琪聽到聲音,往一旁看,是孟冬。他回答說:“我從來不知道感情可以作假,至少在我的世界裡,沒有這種可能。”
“那你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是一個皇子,我有我的責任……”永琪懊惱的搖著頭,道:“而且,我沒有想到懿澤的反應會這麼大!我以為最多也就是……”
孟冬很無語的笑笑,嘆道:“那隻能說,你真的不夠了解她。可能你覺得,她對四公主不夠包容,不能做到你心中的完美。但是我知道,以她先前的脾氣,能對四公主退讓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她最近一直過的很壓抑,你沒有去體會她的感受,跟她慪氣,最後再給她一個大傷口,還說你想不到她的反應這麼大。你天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