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本官一禮!”
話一說完,堂堂正六品京官的陳正c。竟然真的對著馬秀才躬身一揖!
廳內眾人完全都驚呆了……除了張力。
張力心裡樂開了花,自己昨日與陳兄密謀煽動輿論之事,後來定下了今日紅廟酒樓之行。
現在看來,陳兄的演技比自己也不遑多讓啊!
嘖嘖,今年大明朝奧斯卡配角獎,就頒佈給他了……
那馬秀才哪裡敢受堂堂六品京官的躬身之禮?立刻嚇得手足無措。也不管秀才是可以見官不跪的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大呼道:“陳大人忠義!陳大人高風亮節!陳大人……”
急切間馬秀才也不管這些詞兒對不對路,反正一股腦地將自己能立刻說出口的讚譽之詞全部說了出來。
陳正c親切地將馬秀才扶了起來,高聲道:“真看不出馬秀才也是忠義之士!嘖嘖,回頭本官與順天府提督學政的陸大人說道說道,陸學政與本官也是頗有交情的呢……”
尼瑪……
陳正c這話一落地,馬秀才頓時感覺無法呼吸,幸福得快要暈倒了!
自己這輩子就遠遠見過一次陸學政而已,那還是人家陸學政主持祭奠孔廟的時候……陳大人竟然說在陸學政的面前提自己的名字?
這尼瑪還不是要飛黃騰達,下一科考個舉人豈不是手到擒來?!
馬秀才腿又軟了,正要再次跪下去之時,卻發現自己動作慢了半拍!
“張大人乃是國之棟樑!實為我輩讀書人的楷模呀!”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李秀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陳正c嘭嘭嘭地磕著響頭!
張力在那犄角旮旯看得噗嗤一聲,低低地笑了出來……
馬秀才一驚,自己先前只是跪地,人家李秀才這都磕上響頭了……
不行!
馬秀才自然不會拾人牙慧,也去磕什麼響頭,他眼睛盯著二樓的雅間,頓時有了主意!
“陳大人在上,學生今日拼將性命,也要將那二樓的雅間砸個稀巴爛!”
這話剛一落地,馬秀才也不顧天氣尚冷,唰唰唰地擼起了袖子。餘者眾人哪有不醒眼的,頓時聒噪了起來。
陳正c微微皺了皺眉頭,卻是一言不發,自個兒找了根凳子,一p股坐了下來。
眼瞅著陳大人這算是默許了,馬秀才李秀才等人立刻勇氣百倍,登登地往那二樓樓梯跑去!
店小二已經被嚇傻了,而那掌櫃的正要出手相攔,卻被馬秀才一腳踹翻在地!
“狗日的不醒眼的腌臢貨,敢擋老子升官發財……呃,不,敢擋本相公為國除害!”馬秀才後半句聲音刻意提高了幾分,將前半句話堪堪掩飾過去……
“住手!”二樓上突然傳出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喝,鼓譟的眾人頓時生生地止住了步子。
犄角旮旯處的張力眼睛微眯了起來,死死地盯住樓上出現的那個人。
只見那人五十多歲模樣,身寬體胖,穿一身團領員外袍,頭上還帶著八角方巾。
“東家,東家!這些秀才相公們,要砸咱們二樓的雅間呢!”被踹倒在地的掌櫃哭喪著臉大聲喊道。
這嗓子一喊出來,廳內眾人也都知道此人身份了……紅廟酒樓幕後東家,已經致仕的餘老爺。
雖說餘老爺已經致仕,不過朝中卻還有些故人,也非善類呀!
餘老爺壓根也不搭理馬秀才、李秀才等人,而是徑直走下樓梯,來到陳正c身邊。
陳正c眉頭微皺,也不高託大,只得站了起來。
餘老爺對這陳正c躬身一揖,謙恭地道:“陳大人容稟,在下已經命匠人在拆除那銅像,還望陳大人寬恕些許時日……”
陳正c撇了撇嘴,這尼瑪就是劇本之外的橋段了,沒想到這餘老爺正在二樓雅間呢!
怎麼辦?
雖說餘老爺已經致仕,不過朝中還有些人脈,也不好太過為難於他。官場之中,也講究個做人做事留三分,來日才好相見呀!
陳正c城府本來就很深,加之又是新晉的官員,這餘老爺突然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不好辦了。
酒樓大堂裡氣氛有些壓抑,那些秀才相公們倒也不敢對餘老爺無禮,都將目光看向了陳正c。
陳正c正要說話,張力的聲音從犄角旮旯裡傳了出來。
“陳兄,在下在此已經恭候多時了……”
陳正c一轉頭,看見了笑嘻嘻地向自己走來的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