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爺……‘
板車隊接近安子等人的地方了,只見安子一聲令下:‘倒!‘
眾小p孩紛紛開啟桶蓋,將桶內物事潑到了每一部板車上被死死綁住的人身上!
眾百姓只覺得一陣腥羶之味撲鼻而來!
一名老者一聲驚呼:‘哎呀!這潑得是狗血呀!‘
安子領著眾小孩一陣鬨笑:‘狗血!確實是如假包換的狗血呢!‘
陳三爺此時一臉腥羶,狗血迷住了雙眼,心中那叫一個氣啊!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落到了張力手中,實在是生不如死!
陳三爺乾脆匍匐在板車上,將頭埋了起來。彷彿那鴕鳥一般……
高元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手上高舉一個大木頭牌子,上面寫著鮮紅的大字!
車隊進入了南京城城門,沿著南門大街一路行駛過去!
百姓們明白了,這是在……遊街!
一名生員模樣的圍觀群眾,看見了高元良手上高舉的那木牌子,於是便搖頭晃腦地高聲唸了出來:‘張力專治疑難雜症金陵綜合醫館……專治……‘
旁邊一名小婦人急忙道:‘專治什麼呀?‘
那生員訕訕地道:‘牌子上沒寫呢!‘
小婦人有些失望,一旁一名老者一聲驚呼:‘哎呀呀,那些人犯脖子後面不是豎著牌子麼!‘
那生員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往前面湊了湊,大喜道:‘我來看看,他們到底專治什麼?‘
生員的話吸引了一眾圍觀群眾,大夥兒跟著馬車一邊走。一邊念著人犯脖子後面的牌子上的字。
先前那生員起了個頭:‘我看看專治什麼,專治……急性……‘
後面一位漢子接著道:‘短暫性……‘
最後由一名老者高聲道:‘精神障礙!‘
眾人一陣驚呼:‘我的娘啊,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這是什麼病,沒聽說過呢!‘
那生員得意洋洋地道:‘雖說我也不知是何病,不過先前我去張舉人醫館治病,他隨時掛在嘴上的話就是……是病。就得治啊!‘
……
遊街足足遊了一個多時辰,將南京城北上元縣、城南江寧縣各條主要街道都走遍了,張力才將陳三爺等人送到了江寧縣縣衙!
張力對主管刑名的縣丞說,這‘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卻也不難治,縣衙裡關個三五天,每天一頓鞭子下去,自然就會老實了……,啊,不,自然就會痊癒了!
不過每天早晚必須給‘病人‘潑一桶狗血,以作為藥引……
那縣丞早就知道張力張舉人大有來歷,連知府程大人都忌憚三分,又怎麼可能敢冒出半點雜音?自然乖乖地將人犯收監……啊,不,收治,治療嘛!
按下張力等人不表,先說那許秀才。
許秀才自從昨夜沒見到陳三爺等人回來,就知道情況不妙。
後來見到陳三爺和手下被張力捉來,冠以‘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的病名遊街,這才如喪考妣地來到應天府衙。
許秀才恨恨地琢磨著,這張力欺人太甚,必須找程知府出面收拾他!
堂堂留都之地,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破病名聽著就冒火,還尼瑪‘急性‘,還尼瑪‘短暫性‘……
這張舉人咋不直接說潘老大是瘋子呢?
就是玩弄人,也不帶這樣的啊,玩得潘老大不要不要的,真真是氣煞人也!
臥槽。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不行,必須找程知府說道說道!
南京城程大人可謂家喻戶曉得。此人工於心計,睚眥必報。此次張力開醫館之事可算是把他得罪死了。
當許秀才來到應天府府衙。見到程知府的時候,忽然有些後悔,恐怕自己不該來呀!
只見程知府臉色鐵青,狠狠地瞪著許秀才!
許秀才硬著頭皮,躬身一揖。道:‘學生見過知府大人!‘
‘呯……!‘程知府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許秀才的腳底下!
程知府怒道:‘潘霸天下面的人跑去裝神弄鬼,是你指使的?‘
許秀才頭皮發麻,訕訕地道:‘學生也是氣不過,那狗賊張力弄了個什麼勞什子御賜金針使用權,不到半天就卷跑了一萬兩銀子!‘
許秀才憤憤不平地道:‘程大人,那可是一萬兩呀!一萬兩!‘
程知府冷哼了一聲,漸漸消了點氣。
顯然,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