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啊!
張力見孔管家面露錯愕之色,微微一笑,道:“孔管家是明眼人,這次咱們帶來的燕窩可是燕窩中的極品——血燕!”
話剛落地,康興安驚得目瞪口呆:血燕?什麼玩意?這力哥兒什麼時候懂得這個?該不是摔著了腦袋,胡言亂語吧?
張力看了康興安一眼,微微搖頭,示意安子不要說話。
康興安立刻會意,側身立在一旁,噤若寒蟬。
“血燕?”孔管家見多識廣,又豈會不知燕窩有血燕白燕之分,只是一直以來都是以白燕的價格收這血燕,此刻只能裝瘋賣傻。
張力指著秤盤中的燕窩道:“正是。大管家,您得看清楚,咱們送來這燕窩帶著絲絲血紅之色,正是極品血燕。”
孔管家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倆毛頭小子送來的倒還真是血燕,鐵鏽紅色澤入了眼中,還真是奪人心魄啊!可是,以前沒少收血燕,卻只給白燕的價格……
這時,棚子外的人已經有些s動不安起來。
孔管家冷笑一聲,心道:燕窩只能賣給達官貴人,小戶人家根本用不起這玩意兒,更別說一干泥腿子了,老子今天就是吃定你了!
孔管家斥道:“老夫還真是看走了眼,你這燕窩分明是質地不純,摻雜了鐵鏽,不收了!”
康興安一聽此言,急道:“力哥兒摔壞了腦袋,孔管家您別生氣啊……”
張力氣得渾身發抖,也不管康興安,一把將血燕抓過揣入懷中,對康興安道:“安子,咱們走!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去衛城賣!”
孔管家絲毫不以為意,冷哼一聲,轉頭對身旁家丁道:“去!告訴衛城所有藥鋪和山貨鋪,這兩個泥腿子賣給我孔府的山貨坐地起價,誰敢收貨就是壞了規矩,到時候孔老爺一張條子遞與齊通判,直接抓人!”
一聽這話,張力原本跨出涼棚的腿有如灌了鉛一樣,邁不動分毫!
康興安臉上額頭已隱隱地現出了汗漬,拽著張力的衣袖:“力哥兒,這,這……”
周圍賣山貨的村民也不自覺地將身子挪了挪,似乎要與張力劃開界限。
“這小子胡說八道,惹惱了孔管家,哪會有他好果子吃?”
“孔府的恆昌號是衛城數一數二的大商鋪,哪是好糊弄的?”
“這傻小子真是失心瘋,孔管家說不收的貨,又有何人敢收?!”
……
聽著眾人的冷嘲熱諷,看著康興安哀求的眼神,張力的心亂了。
唉!自己還是想當然了,穿越過來的這世道,又哪有說理的地方?
就在張力進退兩難之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莊子裡的大道上遠遠駛來一輛馬車。
眾人紛紛避在兩旁,一名鬚髮俱白的老者拉著小孫子躲在路旁,小聲說道:“這是孔老爺的車駕,若是擋著道了,撞死也是白搭。”
孔管家神色一凜,竟是也不管張力了,匆忙跑出涼棚,恭敬地立在孔府大門前。張力有些詫異,目光不自覺地隨著眾人一起,盯著疾馳而來的馬車。
馬車駛近了孔府大門,逐漸減速,最終緩緩停下。
孔管家熟練地小跑到馬車跟前,掀起車簾,一名五十歲左右頭戴四角方巾,身穿月白色帶花紋素綢的矮胖子走下了馬車,長長地嘆了口氣:“唉——”
張力正在揣摩這位的身份,只見那孔管家小心地問道:“老爺,怎麼樣了?”
這話一問出來,張力就知道這位應該就是孔老爺了。
孔老爺搖了搖頭,“衛城裡的薛郎中讓我另請高明,說是已經來看了兩次,三劑湯藥下去完全不見效,恐怕得準備後事了……”
孔管家一聽此言,面如死灰,喃喃道:“這崩漏之證,原本在婦人裡也只是稀鬆平常,為何夫人這般兇險?”
孔老爺嘆了口氣:“薛郎中是金州衛看婦科看得最好的郎中,連他都束手無策,看來夫人也是命數已定。”
張力離兩人不遠,耳朵裡聽到“崩漏”兩字,頓時來了精神。
身為後世醫學博士的張力知道,這古代的“崩漏”泛指婦人月事不調。暴下如注,大量出血者叫做“崩”;出血量少,淋漓不絕者叫做“漏”。
如果危及性命,應該是“崩”證可能性大些,也就是後世所謂的大出血。
一想到這,後世職業的慣性使得張力幾乎脫口而出:“孔老爺,在下有祖傳絕技,專治婦人崩漏之證,不知……”
話還沒說完,張力忽然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