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崇禎朝的廠衛——東廠和錦衣衛,從始至終被東林黨壓制得死死的,自己是不是以後可以打些主意呢?
張力的思緒一時飄得有些遠了……
若晨見張力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笑道:“你這事就著落在我大哥身上。”
張力收斂住心神,只見若晨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鄭重其事地道:“這信是大哥寫給司禮監馬公公的信,馬公公見了信自然會將你的藥方轉呈給皇上。”
若晨神情一滯,道:“原本我陪你回京是最好的,不過我實在是放心不下母親的病情……”
一聽若晨這麼說,張力點頭道:“若晨小姐能幫我引薦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這送藥方之事,我自己去就是了。”
若晨有些擔心地道:“你一個人行嗎?不然我讓衛老陪你一起前去?”
張力搖搖頭,道:“現在蓬萊縣城中救治瘟疫的工作離不開衛老,你一個女孩子也不方便拋頭露面,很多事情由衛老處置是最好的。我心裡有數,你不用擔心。”
若晨看了病榻上的母親一眼,幽幽地道:“你什麼時候走?”
張力沉吟片刻,道:“雖說事不宜遲,不過還是染病以百姓為重。這兩日暫時還走不開,等這邊事情都理順了,我便去往京師。”
若晨微微頷首,一時間兩人沉默下來。
張力哈哈一笑,打破沉默:“放心,我會一路小心的。待我回來之時,沒準皇上就封我個大官呢!”
若晨“噗呲”一聲笑出聲來,道:“你這是戲園子裡的大戲看多了吧,還大官!我大明取士首重科舉——不過,皇上肯定會給你相應的恩賞,或許給個什麼勳位也是可能的。”
張力嘿嘿一笑,道:“反正我是再也不想受濟世醫社這幫龜孫子的鳥氣了!”
若晨微微點頭,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張力才告辭而出。
當張力在登州府衙給若晨的母親診病之時,曾醫令的內宅裡也相當熱鬧。
陳醫令、曾醫令、宋醫士、範慶安齊聚一堂,眾人臉上表情嚴肅。
沉默片刻之後,陳醫令開口問道:“範慶安,你說張力那賊小子竟然想將藥方獻給皇上?”
範慶安點點頭,道:“建州內衛本來是在監視英國公世子、錦衣衛指揮僉事張世澤,結果意外地獲得了張力那賊小子的訊息!英國公世子張世澤給司禮監的馬公公寫了一封信,雖然內容不詳,不過想必是引薦信之類。”
曾醫令皺了皺眉,問道:“既然信的內容未知,建州內衛又怎麼知道張力要將藥方獻給皇上呢?”
範慶安看了曾醫令一眼,小聲道:“不是在下不說,實在是建州內衛一向與家主直接聯絡,在下……唉……也罷,眾位大人都是自己人,應該想得到那張世澤身邊,又豈會沒有建州內衛的人?”
眾人微微點頭,不再追問。
曾醫令暗自忖道:自己也是從李醫丞那裡得知,這範氏商會與韃子的特務組織建州內衛勾結,刺探大明的情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事還是少問為妙,免得引火燒身!
宋醫士面露疑惑之色,開口道:“那賊小子竟然想繞過咱們濟世醫社直接將藥方獻給當今皇上,可是,以天子九五之尊,怎麼可能見他?”
曾醫令皺了皺眉頭,道:“恐怕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大家想想,神宗皇帝不也‘自創’過瘟疫藥方麼?當今天子即位以來,並沒有什麼德政……”
陳醫令點點頭:“恐怕皇上非但不會怪罪他的僭越之舉,還會重重地恩賞呢!”
宋醫士面露焦急之色,道:“那怎麼辦?”
眾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有些冷場。
良久之後,只見曾醫令眼中精光一閃,高聲道:“有了!我想到辦法了!”
陳醫令聞言大喜,追問道:“曾醫令快說,什麼辦法?”
曾醫令哈哈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大家想想,誰最不願意看見張力那賊小子將藥方獻給皇上?”
陳醫令脫口而出道:“自然是葉問天!區區一個醫士竟然獨自將藥方獻給皇上,那葉問天的老臉真沒地方擱了!只需言官們一道奏摺上去,說他尸位素餐,足以讓他垮臺!”
曾醫令點點頭,道:“所以呀,這件事對我們來說,乃是一件大好事!眾位根本不用擔心,咱們就看好戲就是了!”
範慶安有些不甘心,道:“這豈不是太便宜那賊小子張力了?上次的事,他居然脫了罪……”
曾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