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舊,奶黃色的外牆漆已經褪色了,屋子四周的花園中長著大片含羞草。羽毛般的粉紅色草花在此秋高季節已然凋落,而枝上的羊齒狀樹葉仍綠意盎然,迎風搖曳,婆娑起舞,在奶油色屋子斑駁的牆壁上映出變幻的影子。夕陽斜照,看起來溫馨喜人。
張雯就是在這樣的溫馨感覺中進入了含羞草圍繞的小屋。
她天天來送菜送飯,已經習慣於直接登堂入室。知道餘康人很懶,不高興前來開門,她用鑰匙開啟了房門。然後,她就愣住了,眼眶不知不覺紅了起來。
只見餘康與趙燕飛神色曖昧,正在進行燭光晚餐。
小嘴一撇,張雯差點哭了出來,手中提的飯菜盒子順手滑落在地板上。
“啊,是雯雯呀,嘿嘿……”餘康尷尬的傻笑著。
張雯哼了一聲,酸酸地說道:“天還沒暗,就點蠟燭呀,不嫌浪費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有人還願意過原始人的生活。”
趙燕飛看著張雯手中滑落的飯盒,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很尷尬,此時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自己好像很對不起人。
張雯看到趙燕飛欲言又止的神情,又看到圍在她身邊的大束大束的花朵,氣不打一處來,噘著小嘴,道:“還採了這麼多野花呀,真沒品味,這些小花怎麼配得上我們的趙大小姐呢?而且隨意摘取花朵可是不道德的喲。”
餘康見到這麼尷尬的氣氛,剛剛的好胃口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傻傻道:“這些不是野花,是我花了不少功夫……”
還沒等他說完,張雯跺跺腳,生氣地踩了一下自己帶來的飯菜盒子,別轉身體就跑出門去,餘康剛起身追到門口,一把鑰匙半空中飛來,接過一看,正是自己交給張雯的房門鑰匙,這一耽誤,追出門時張雯早就不見了。
“唉!”餘康搖搖頭,嘆了口氣,心中也沒當一回事,以為張雯只是一時生氣,過了就好了,迴轉身體,想繼續與趙燕飛吃飯。
趙燕飛起身拾起張雯帶來的飯菜盒子,心中一陣愧疚,把盒子交給餘康,也沒繼續吃飯的興趣了,向餘康告別後離去。
“工作,我需要工作!”張雯坐在辦公桌前,編貝般整齊的小牙齒咬著紅潤的雙唇,拼命地敲打鍵盤,好像這樣可以發洩自己心中無言的痠痛似的。
而餘康則傻坐在家中,看著窗外明亮的新月星,無語問蒼天。人大了好像就不快樂了呀。他就在思緒紛亂中,盤腿漂浮在空中,傻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趙燕飛就去聯絡購買飛船了。她抽空打電話把昨天傍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正在中都城的華儀,華儀卻語氣平淡地說:“那個女人活該。”
趙燕飛聽到華儀這麼說雖然心中稍安,但心底總還是有一絲歉意。
接下來的日子,在張雯不知疲倦的工作中過去,潮汐城的街道一條條被拓寬,居民們大量被拆遷到郊區,市中心還建了一個廣場,餘康給它起名為“遠風廣場”,他心道:大舅舅地下有知一定高興在他過世三年後就有一個用他名字起名的廣場誕生了。
自從上次以後,張雯再也沒有給餘康送過晚餐,雖然不再每天苦惱需要吞嚥下加料的飯菜,但是另一種苦惱卻產生了,餘康忽然發覺自己有一種失落感,而且這些天還越來越深。
又過了一些日子,“帝國西部軌道交通公司”的磁懸浮軌道修到了潮汐城張雯專門給他們留下的終點站。
餘康在與軌道公司董事長戴鴻、董事老傑克一起剪綵之後,磁懸浮軌道車終於開通。沒過多少天,由於老傑克的宣傳廣告產生了效果,遠在帝國其他地區的居民都乘坐軌道車前來參觀即將竣工的航天港,帶來了大量的人流。
人們來到之後才發現,原來潮汐城建設得這麼好,寬廣整潔的林蔭道,佈局合理的各色建築,人口也不太擁擠,加上航天港竣工後將帶來大量的工作職位,以後一定大有發展。
人們交口稱譽,並口耳相傳著這個訊息,有許多聽到訊息前來考察的人,在看到潮汐城的確不錯後,就攜家帶口前來移民了。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流動性極其大,移民就如家常便飯,許多人一生中可能在幾十個地方生活過。所以一夕之間,潮汐城人口大漲。
餘康暗自欣喜,他一直認為在這個年代,人力資源才是最最重要的,因為其他資源都能找到地方開發,而人力資源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增加的。
張雯此時看著大街上湧動的人口,一種自豪感不知不覺在心中升起:這是完全由自己耗盡心血設計規劃的城市啊,它的未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