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安穩,紫衣女子竟然幻化成了原身,變作一隻毛茸茸的雪狐,甜膩地依偎在仙者的懷中。
她還沒有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如今是躺在誰的懷裡。
她只是在夢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熱浪。
就如同很久之前那般,受了傷,變作小狐狸蜷在他的懷抱裡療傷。
偶爾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心跳。
還能從他的手心讀懂他有多麼喜歡我。。。。。
小狐狸的皮毛隱隱發光,她的夢裡出現的是一張溫柔俊秀的臉。
沒有云頂大殿,沒有天落殺,沒有鋪天蓋地的殺人冰凌,沒有咄咄逼人要人性命的仙山門派。
只有他。。。。。
夢中蕩起飄香的桂仙花瓣,一片一片落在了凌波泛泛的泉水當中。
“我未著衣裝,從你眼前逃走,你敢不敢說,你沒有一絲動心過?”
“我有。”
小狐狸不禁從眼角劃下一顆溫淚,這兩個字彷彿並不是夢中的虛無,分明是在耳邊,帶著吞吐的溫熱。
夜幕之下乘風奔走。
他溫柔撫摸小狐狸雍容的皮毛。
他看了看不遠處不周山的輪廓,心裡突然有了一絲期待。
不周山腳下有一個靈幽谷,谷中百花綻放,靈水潺潺。
她一向喜歡花香鳥語的地方。
如果她願意,我們就留在那裡。。。。。。。(未完待續)
60 靈幽
不周山旁靈幽谷。
白衣仙者搭起一個茅棚,臨水而建,四周是茂密的鳶尾花。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沉睡咒的術法已然又精進了好些。
因為她一睡,就睡足了半月。
翌日就要動身去不周山了。
仙者悶悶地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手上敷藥的動作愈發的緩慢了起來。
應當是調養好了。
因為她已經從雪狐變回了人形。
也許還未恢復大好吧,因為臉上的疤又顯現了出來。
彼時曾答應她帶她去尋醫訪藥,治好芥毒留下的疤痕,可無奈,之後一拖,就又是一整年。
現在回首當日,若不是仙者連夜去了冥司將最後四盞琉璃盞討了回來,他也不回貿然做那般狠絕的決定。
只恨洛全宗他們咄咄相逼,又搬出了蒼生大責來壓他,於公於私,瀾滄上仙都不得不做出一個令人滿意的處置。
若他不親自動手,洛全宗他們必定會將人要了去。
他親自動手,還能夠保全一絲生機。
真讓洛全宗等將人要了去,那便是連混元道果也救不回來的下場。
當然,這一切瀾滄上仙不會跟她說。
畢竟自己還是無法保她無虞,畢竟自己還是親手傷害了她。
仙者手上的動作變得輕柔緩慢,碟中的藥漿散著濃郁的奶香氣息。他兀自寵溺的一笑,道:“從前都知道你愛睡覺,卻不知道你如此能睡…。。”
仙者放下藥碟。回頭看向爬在門廊外曬太陽的小毛球:“轅則,明日我便走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小毛球翻了翻身,將肚皮暴露在陽光下,懶懶地撐了撐眼皮,示意他知道了。
仙者溫溫一笑,配上屋外透徹的陽光。溫暖之感四散溢開:“戰神之戰兇猛異常,好些仙者就是在那戰神烽火臺上灰飛煙滅的……”
仙者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到轅則的耳裡卻似硫磺火花。
轅則哼唧地一下翻身站好,四條腿撲騰撲騰跑到仙者面前,亮起淚汪汪的大眼,不斷地發出嗚咽哼鳴。
仙者一愣。俯身下去摸了摸轅則的腦袋,溫爾一笑:“一直都知道你不怎麼瞧得起我,怎麼?你就真覺得我打不贏他們麼?”
轅則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一雙眼睛耷拉下去,露出一副委屈模樣。
仙者繼續笑道:“好了,開玩笑的,記住,每日卯時敷藥,然後將窗戶開啟讓陽光透進來……”
語塞。仙者補上苦苦一笑:“芷兒喜歡曬太陽。”
轅則傷神的點了點頭,又轉了眼珠望向榻上的紫衣女子,苦澀的“喵嗚”了一聲。沒了下文。
在靈幽谷中的日子過得甚是快,很快,當轅則翻身睡醒時,發現早已沒了上仙的蹤影。
它極其乖順的叼著藥碟摸上床榻,用毛乎乎的爪子在少女臉上抓了抓,然後再笨手笨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