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周為奪過兄弟的手機,嚷嚷著也要一同前往,“拿哥,我都快躺出蝨子來了,下午我也一起去啊!”
蔣拿聽他的聲音生龍活虎,索性讓他做副手,“李強在品汁呢,你去找他,聽他的指揮啊!”
許周為笑嘻嘻的應下,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側了側頭,立刻見到驕陽下的那抹身影,正舉著布袋擋在她母親的頭上,攤位暴|露在陽光下,生意寥寥無幾。
他奇怪的望了一眼老位置,才發現那處陰涼的空地已被人佔去,周圍擠滿了小孩兒,一眼便明白有人橫插|進來搶生意了,許周為磨了磨牙,罵了一聲偏頭道:“咱們小嫂子被人趕到大太陽底下了,去,把人清理了!”
兄弟們摩拳擦掌,大步往那裡走去,卻不做任何動作,只圍在攤位邊上,抱臂盯著那群孩子和攤主,七八雙眼睛直勾勾的有些嚇人。
攤主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低下頭繼續忙活生意,可背脊總涼颼颼的發麻,耳邊聽到一句:“手早就癢癢了,都多久沒動傢伙了?卸胳膊還是卸腿?”
攤主手上一抖,找零的硬幣撒了一地,手忙腳亂間玩偶被推倒了幾個,小孩兒們立時嚷了起來,攤位上開始混亂。
姚岸注意到那頭的異樣,轉頭望了一眼,驚訝的張了張嘴,姚燕瑾指著他們說:“是醫院裡的人!”
姚母聞聲望去,“喲,怎麼是他們?一大幫人站在那兒,還真有點兒嚇人!”
姚岸訕笑一聲,拿出水瓶灌了兩口,忍不住又奇怪側目,片刻見到那邊的攤主收攤離開,那群人也一鬨而散了,她才有些恍悟,姚母訝異道:“哎,怎麼都走了,快快,我們去那兒!”
姚岸甩去心頭的怪異,立刻將攤位收拾了一下,三人往老位置走去,經過穿插在兩家酒樓間的階梯時,她見到許周為正坐在石階上抽菸,弟兄們齊齊朝他走去。
許周為察覺到姚岸的目光,視線轉向前方,朝她咧嘴笑了笑。
品汁的廠房外,忙得熱火朝天。週日的廠房仍在運作,工人們加班加點,清點裝車的紙箱,有些箱子在搬運途中破損,他們又立刻去倉庫拿出新的紙箱,重新換箱封膠,抬上貨車。
許周為慢悠悠的趕到,掀起衣服扇了扇風,又仰頭灌下大半,李強說道:“瓶裝飲料送到瀘川的代理商那邊兒就成,沖泡的我們要跑一趟嘉寧區,聽說你見過那個姓楊的老闆了吧?”
許周為點點頭,“對,那楊老闆是拿哥的兄弟!”
李強說道:“想當初我們在瀘川的時候就聽過楊光的名字,沒想到他跟拿哥居然是兄弟!”
談及瀘川,兩人立刻聊起了過往,兄弟們從未聽他們提及過瀘川的往事,一時好奇湊近,許周為從認識蔣拿的第一天說起,聊到走私的行當時又故弄玄虛,降低音量,一邊吹噓一邊感嘆,直到貨物裝車完畢,他才意猶未盡的結束演講。
沈綸站在廠房的大門背後,目送貨車慢慢駛離。
夜裡姚岸準備返回“宿舍”,姚母依依不捨,“你說你睡在那兒,一個人可憐巴巴的,也沒電視可以看,要不今天晚上你睡你姑姑家,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姚岸忙道:“別,我這樣一去,姑姑又要忙了,她照顧小妹已經夠累了!”
姚母也不願總是打擾他們家,隨口一說罷了,她將姚岸送到門口,盯著她消失在小路盡頭,這才折身回屋。
蔣拿已在路口等了許久,見姚岸遠遠走來,他鬆了口氣,舒心的靠上椅背。
吉普車往李山鎮駛去,姚岸將中午的事情道出,又說:“我也不是聖母,當然想要回原來的攤位,趕跑競爭對手,可真看見那人走了,我又有點兒不忍心,大家都是討口飯吃,誰也沒規定只能我們家做這個生意,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至少我媽開心了。”
蔣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要換做是我,誰敢搶我的生意?你就是太嫩了,該不講理的時候就該不講理!不過這是許周為的功勞,你不用謝我!”
姚岸揮開他的手,揉了揉臉頰,“那也是因為你是老大!”
兩人回到貨運公司,洗漱過後各忙各的,姚岸抱著蔣拿給她的膝上型電腦登陸公司郵箱處理資料,蔣拿在隔壁辦公室處理慧園美的資訊。
暮色沉沉,滿室鴉雀無聲,連後頭的小樓裡也沒有聲響,姚岸闔上電腦,伸了一個懶腰,才覺得奇怪。她跑到隔壁,扒著辦公室的門問道:“李強他們怎麼這麼安靜?我一點兒都不習慣。”
蔣拿仍盯著電腦,笑道:“一半人都跟車去送貨了,這次跑了一個長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