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拿嘆了口氣:“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有一點你也一定要想通,徐英如果在沈綸手裡,反而不會有危險!”
姚岸難受低泣,心慌意亂,腦中是黑幫電影裡頭殺人滅口的橋段,或者拋屍大海,或者橫屍街頭,再或者動用私刑遍體鱗傷,徐英已經上了年紀,哪裡能經得起這種折磨。
回到南江後,兩人乘車返回中雋鎮,姚岸貼窗不語,急速劃過的路邊風景像是化在宣紙上的顏料,分辨不清原本的形狀,色彩再豔麗,也只是一團模糊的雲煙,轉眼便過。
蔣拿將她送至路口,低聲問道:“住我那兒去?你現在這副樣子,別讓你家裡人擔心。”
姚岸懨懨道:“我媽打過好幾個電話給我了,你放心,我沒事兒!”
蔣拿目送她離開,這才匆匆返回李山。
姚燕瑾正趴在床上看電視,見到姚岸拎著行李開門進屋,她立刻甩開遙控板,衝到姚岸面前:“你怎麼今天才回來,媽媽去菜場買菜了!”
姚岸笑了笑,翻出禮物遞給姚燕瑾,姚燕瑾喜笑顏開,歡呼了兩聲立刻找出一面鏡子,首飾小巧精緻,另外的小玩意兒也極其合她的心意。
片刻後姚母從菜場回來,心疼的看向姚岸,直說她瘦了許多,姚岸打起精神幫姚母擇菜煮飯,不一會兒飯菜便出了鍋,姚燕瑾翻出摺疊桌椅,支在裡間的臥室,三人邊吃邊聊,說說笑笑,姚岸對廣州的事情隻字不提。
那頭蔣拿趕回貨運公司,弟兄們替他備下一桌酒菜,蔣拿讓他們先吃,徑自往樓上的辦公室跑去,李強跟上來,遞去賬簿交代了近日的幾筆生意,蔣拿說道:“月底留下兩輛大貨,跑長途去瀘川!”
李強一愣:“瀘川?送什麼?”
蔣拿勾唇:“飲料,品汁東樓那邊的!”
李強領命離開,蔣拿靠躺下來,疲憊的擰了擰眉心,又開啟電腦檢視資料,慢慢梳理這段日子獲得的資訊。
窗外月明星稀,山頭上隱隱約約泛出了幾抹深紅,夜色下紅綠交織,又塗抹著一層幽黑,車流不息的李山鎮時靜時鬧。
姚母向姚岸說了一些縱火案的進展,“那個人倒是答應了賠償數目,好幾十萬呢,弄堂裡的房子可以修一下,我和你爸商量過了,那房子修一修還是能住的。”
姚岸點點頭:“那我們就修一下。”
兩人聊了一會兒,姚岸便回到了小房間。姚燕瑾已經睡下,彈簧床在地上一放,過道只餘兩腿的大小,姚岸需要側身橫走。躺到床上,她只佔了半身位置,沒法仰躺下來,姚岸稍稍挪了挪,彈簧床立刻吱呀吱呀的叫喚,姚燕瑾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聲,身子翻了一下,又將姚岸逼退了幾分,姚岸趕緊撐臂抵牆,垂眸就看到了狹窄的過道,她皺了皺眉,將自己縮成一團,將就得合了眼。
第二天起床,姚岸腰痠背痛,脖子有些落枕,扭動許久才稍稍恢復。開啟小房間的門,便見大床上的姚父和姚母貼在一道,毯子被掀開了一半,姚父睡姿不雅,呼嚕打得震天響。
姚岸彆扭的收回視線,輕手輕腳走去小廚房,架上鍋子煮粥,又折回屋裡,往洗手間走去。她已儘量不發出聲音,可姚母這段日子精神緊張,稍有動靜便立刻驚醒,見到姚岸在刷牙洗臉,她才鬆了口氣,卻再也睡不著了,乾脆起身幫姚岸做早飯。
姚岸收拾了一下,趕到品汁時辦公室裡空無一人,時間尚早,她癱坐在椅子上,渾渾沌沌的不知該做些什麼。
廣州警方仍在跟進徐英失蹤的案子,但姚岸不清楚他們能堅持多久,待同事全都出現了,她才斂回思緒,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中午姚母打來電話,說正在醫院看望許周為,又小聲道:“哎,我跟你說,剛才我經過樓下,可熱鬧了,小許的那個領導,就是那個拿哥,把一個姑娘的肚子弄大了,滿醫院的大吵大鬧呢,我說這種混混就是沒人性,人家姑娘年紀輕輕,長得還挺漂亮,就這麼被他糟蹋了!”
姚岸一怔,“媽,你說什麼?”
姚母說道:“哎,算了,我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你趕緊上班!”
電話那頭變成了忙音,姚岸愣愣的舉著手機,遲遲無法回神。
☆、65徵奪戰
蔣拿將手機扔還許周為;面上有了些許笑意,許周為好奇:“嫂子說了什麼?”
蔣拿瞥他一眼:“沒說什麼,這丫頭吃醋了!”說罷,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幾個民警遠遠走來,看熱鬧的人連忙讓路,曉琳立時有了底氣;衝他們喊:“警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