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詞。
暴雨連綿不絕,黑幕早已籠罩,閃電劈裂直下,伴著雷鳴叱吒在這片浸泡在黑暗和雨水中的城市。
消防官兵在同一時間趕到山腳,附近的好心村民也主動加入營救隊伍,民警組織指揮,見姚岸也要參與,對方趕緊攔下:“女人不要上山!”
姚岸不願意,民警喊道:“山上三個驢友被困,沒人有時間管你,你別妨礙我們施救!”
姚岸咬唇不動,蔣拿終於開口,“你到村民家裡待著,我跟著上去!”
姚岸仍是一動不動,蔣拿摁住她的雙肩:“聽話,你沒看新聞嗎,那些驢友出事兒每次都能救出來!”
姚岸搖搖頭,噙淚垂眸。徐英並不是驢友,她也沒有像驢友那樣報警求救,她是尖叫之後再也沒有回應了。
半響她才望向整裝待發的施救團隊,啞聲道:“你仔細找找,看看那些山崖,那些陡坡。徐老師今天穿得是深紅色的衣服,你好好找找!”
蔣拿抱了抱她,撫著她的腦袋低聲道:“知道了,你乖!”
救援隊冒雨上山,頂著老天爺洶湧的怒氣奮力尋人,暴雨中手電筒的光束被雨絲斬斷,前路崎嶇難行,雜草樹木擋道,被雨水侵蝕的泥土變得黏膩,踩下一腳又用力抬起,泥土沾滿鞋底,襲到了鞋面,步履沉重,路途遙遠。
姚岸坐在村民家中,小蟲低飛盤旋,她怔怔得盯著水杯,指節已捏得泛紅。村民安慰道:“你朋友一定會沒事的,不要擔心,這座山經常都有那些年輕人來爬,從來都沒出過事!”
姚岸點點頭,強顏歡笑:“謝謝!”
蔣拿跟隨救援隊冒雨前行,雨披下整張臉都被雨水浸透,周圍的樹葉早被打焉,落葉遍地。
救援隊已行至山頂處,一行人精疲力盡,大夥兒時不時得喊一聲,雨勢下的聲音被沖淡到幾不可聞。
民警說道:“就是在這裡,他們電話打不通了,這裡仔細找找!”
大夥兒分散到四周,小心翼翼的踩在泥滑的路面,一邊撥開深深的草叢,一邊繼續喊叫。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突然喊:“找到了,找到了!”
蔣拿聞言,立刻循聲衝去,撥開擋道的幾人,隔著雨幕往松樹下看去,一個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民警喊道:“找到了一個,繼續找!”
蔣拿幫民警扶起那人,又往另一頭尋去。
這座山崎嶇陡峭,坡度極大,稍不留神便會滑倒,夜間行走沒有光線,更加危險。蔣拿舉著手電筒,與人群漸漸散開,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山崖,剛剛往前跨了兩步,一旁的山石突然晃了晃,雨水沖刷下的泥土被淹軟,根下鬆動,大雨擊打不停,山石抵抗不住這股勢頭,猛地翻了一下,“嘭嘭”巨響,滾落了懸崖,足下的泥地彷彿都有些震動。
蔣拿看向先前被山石擋住的松樹,斜斜得撐在山崖邊,暴雨下屹立不倒,樹根下的雜草被什麼東西壓下一塊,蔣拿走近幾步,慢慢撿起一部黑了螢幕的手機。
☆、63徵奪戰
消防官兵也尋到了這頭;見到山石滾落的痕跡和蔣拿手上的電話,他喊問:“怎麼了?”
蔣拿轉過身,黑幕下看不清表情,只是聲音低沉,森然似冰:“有人可能掉下去了。”
姚岸守在村民家中,時不時的往屋外望去;滂沱大雨不眠不休,遠處的山頂隱隱露出幾抹光線;轉眼又消失在樹叢雨幕中。
村民習慣早睡,此刻哈欠連天;茶水也已涼透,她強打著精神去廚房重新斟茶,又問姚岸想不想吃宵夜;姚岸連忙謝拒,心思遠遠的難以收攏。
地勢險峻的山上,消防官兵和民警重新部署,雨勢愈演愈烈,一時半會兒難以停下,大夥兒目前只找到一名驢友,對其他人的位置毫無頭緒,如今終於探得了一絲訊息,可夜深雨大,山崖陡峭,危險不明。
村民熟悉地形,描述下方的情況,指著看不清的崖底說:“這個下面應該是溪,但是這個崖我們都沒爬過!”
消防官兵猶豫不決,雨水下的山路泥濘不堪,更無法想象未知的山崖究竟有多少危險。
蔣拿扶著崖邊的松樹,伸腳踩了踩路面,果真松塌得腳底打滑,他朝消防官兵喊:“弄根救生繩索,我下去吧!”
消防官兵立刻拒絕:“開什麼玩笑,別站那兒,過來!”
蔣拿喊道:“一隊人去崖底找,我這邊下崖去找,救人要緊!”他見消防官兵和民警並不同意他下去,又加了一句,“放心,我當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