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下海經商,我也心癢癢的辭去了教書的工作,進了濱州的慧園美做研發,一直到現在。”她看著姚岸,“大學老師倒是一份輕鬆的工作,每週就這麼幾堂課,大多數時候我都呆在研究所,現在我兩邊一起退休,這日子過得真的挺好的,只是很多事情,到臨了我才開始後悔,才開始害怕。”
徐英握了握姚岸捂著果汁杯的手,冰塊似乎透過玻璃和手背,將沁涼傳遞到了她的手心,徐英笑道:“我們的平均壽命只有七十多歲,我不知道我還有幾年可以活,我只希望我能活得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你也不要捲進是是非非。”
姚岸面無表情的看著徐英,不由想起那日的電話。徐英那天在來電中並未主動提及簡訊並不是她發的,直到姚岸說起咖啡,徐英才道出事實,姚岸那時便已明白,徐英瞭解所有的是非,她清楚是誰在找她。姚岸並不清楚來龍去脈,她曾經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但現在,她不願知道再多。
半響姚岸才反握住她的手,啞聲開口,“我給你存摺!”她將小包拎到面前,翻出指甲鉗,勾破小包底部的縫線,說道,“我把存摺縫在這裡面了,家裡沒地方藏。”
布料下頭隱隱露出了棕色包裝的一角,姚岸將速溶咖啡往縫線裡塞了塞,扯出存摺遞給徐英:“給!”
徐英接過存摺,拿在手裡看了看封面,笑道:“身外物,我倒是無所謂。”
兩人又坐了片刻,才一齊離開咖啡廳,姚岸若無其事道:“廣交會昨天就結束了,今天大家全都還在廣州,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去。”
徐英看了她一眼,輕輕點頭,又往附近的銀行走去,直接提出一些現金,與姚岸在路口分手。
姚岸凝著計程車漸行漸遠,淺雲下織就著一層灰濛濛的薄紗,馬路盡頭變得模糊,她分不清混在其中顏色相同的車輛裡坐著誰。呆立半響,她才探手摸了摸小包底部的速溶咖啡,又將速溶咖啡掩回夾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