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總算好多了,腦子清楚不少,就是看起來沒力氣。”他將碗筷洗淨,又說,“邊上是不是還有房子出租?我明天先去找間房子,這樣總不方便。”
姑父立刻道:“你這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哪裡不方便了!”
何況找房子並非易事,姚家的家當燒得一乾二淨,存款本就被姚燕瑾折騰沒了,這些日子的收入都未存進銀行,一場大火讓所有努力白費。
白粥出鍋,姑父又整理了一下屋子裡頭的垃圾,跑去外頭扔掉。
裡三路的住宅區統共六個點,蔣拿已來到了第三個點。這處平房被圈在圍牆裡頭,外面有道鐵門,一塊石磚抵在下方,鐵門大敞。德牧圍著鐵門旁的垃圾箱繞了兩圈,立刻“汪汪汪”的叫了起來,蔣拿往垃圾箱裡頭看去,只有兩袋垃圾靜靜的躺在那裡。
他拍了拍德牧的腦袋,問道:“有姚姚的味道?”
德牧又朝著垃圾箱叫了兩聲,算是應答。
鐵門裡有四戶人家,均大門緊閉,不見一絲亮光。地上的板磚有些凸翹,踩在上頭能感覺到腳下的輕晃。德牧徑直往左側的第一間屋子跑去,蔣拿讓它噤聲,拍了拍門。
姚父在洗手間裡沖涼,姑父剛哄了小表妹入睡,聽見拍門聲,以為是姚岸回來了,忙跑去開門。
乍見到蔣拿,他以為自己眼花。蔣拿探向屋內,問道:“姚姚在這裡?”
姑父不可思議:“拿……拿哥?”
蔣拿頓了頓才開口:“姑父,叫我名字就成,姚姚是不是住你這兒了,她睡了沒?”
姑父往洗手間瞟了一眼,跨出門檻,稍稍闔上大門,說道:“那個,拿哥,姚姚上醫院了,應該快回來了。”
蔣拿一愣:“上醫院了?”
姑父忙道:“她感冒了,她姑姑陪她去掛鹽水,現在正回來呢。”頓了頓,他又說,“姚姚的爸媽都睡下了,不方便請你進去,拿哥,要不這樣,回頭我跟姚姚說你來過了,成不成?”
蔣拿靜默片刻,輕輕點頭,姑父舒了口氣。
行至鐵門外,蔣拿踱了兩步,乾脆走到牆角邊蹲坐下來,視線緊盯來時的方向。德牧乖乖的蹲在一旁,盯著蔣拿,時不時得叫兩聲,在靜夜下尤為響亮,震得雜草輕晃。
剛才蔣拿匆匆一瞥,屋內的擺設已一覽無遺,正對大門的沙發上鋪著枕頭和被子,晚上儼然有人會睡在那裡,他蹙了蹙眉,四下打量,周圍環境比弄堂更差,也不知姚岸會睡床還是睡沙發。
姚岸掛完點滴,精神好了許多,姑姑摸了摸她的額頭,安心道:“你可不能生病了,你家裡還得靠你撐著,對了,我沒告訴你爺爺奶奶這事兒,別讓他倆跟著著急。”
姚岸瞭然,點點頭說:“我知道,放心。”
沈綸不緊不慢的開著車,時不時的看一眼後視鏡,片刻便到達了姚岸姑姑家。
姑姑走下車不斷道謝,又扯了扯姚岸,讓她表示一下,姚岸無可奈何,只好乾巴巴的謝了幾句,姑姑立刻插話:“改天我來請客,小沈幫了這麼多忙,又是幫著救了我嫂子她們,又是墊醫藥費,今天還載我們去醫院,陪我們乾坐了一晚上,我都不知道怎麼謝呢!”
沈綸客氣了幾句,看向姚岸正想開口,橫裡突然衝出一條大狗,邊叫喚邊往這裡撲來。
姚岸驚的倒退兩步,姑姑和沈綸一齊伸手扶她,誰想沈綸尚未碰到姚岸,那大狗已直擊他的腰部,咬住西裝又叫又扯。沈綸向後倒了倒,腳後跟蹭到了車胎,重心不穩,下一秒已摔下,雙腳擦著石子兒地踢了踢,幸虧背後靠著轎車,他及時撐臂扶住,才沒倒在地上,大狗卻又撲近幾分,姚岸和姑姑尖叫連連。
後頭突然傳來一聲大喝,腳步聲由遠及近,姚岸愣愣看去,只聽蔣拿大聲喊:“這小畜生,大晚上的見鬼了!”
德牧鬆開嘴,又衝著沈綸叫了兩聲,這才乖乖退後,蹭到了蔣拿身邊。
蔣拿看向沈綸,關心道:“沈總怎麼在這兒,沒咬傷你吧?”
沈綸扶著轎車站起來,衣著稍歪,有些狼狽。他理了理西裝,鎮定自若:“沒事兒,蔣總怎麼也在這裡?”
一旁的姑姑結結巴巴道:“拿……拿哥?”她住院兩月,罪魁禍首便是蔣拿,此刻見他突然出現,難免驚慌。
蔣拿笑道:“我帶這狗散步,還頭一次跑到這個地方來。”他又看向姚岸姑姑,問道,“你們家就住這兒?”
姑姑立刻應聲,蔣拿又盯著姚岸,說道:“姚……”
才喊了一個字,姚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