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這才裝模作樣的抹了抹嘴側,卻沒有碰到唇上。
剛放下毛巾,蔣拿便躺靠著沙發,不緊不慢道:“毛巾牙刷我都備好了,床單枕套也有新的,到時候我再去買張雙人床,你要一米八的還是兩米的?”
姚岸哂笑:“我就一定會猜錯?”
蔣拿點點頭,煞有其事:“對!”
姚岸忿忿道:“我已經……”剛要脫口,她又立刻噤了聲,機會只有一次,她還沒有十足把握。思及至此,她突然道,“沈總的飲料銷往北邊的幾個省。”她報出了幾個地名,又說,“後來又增加了南邊的幾個省,卸貨的地方在濱州,下個月會銷到瀘川。”
蔣拿聽見姚岸提到沈綸,已當場斂了笑,如今聽她悉數念出了沈綸所有的銷售省份和卸貨城市,他終於沒了任何表情,沉眸盯著姚岸。
姚岸一邊念出,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他的表情,心中越來越沉,千斤頂從喉中緩緩墜下,她說得愈發順溜:“這些長途他已經找到了合作公司,第一批飲料送出來的那天,我爸和我姑姑不幸跟在他們後面,難怪後來你們會說打錯人了,原來你們要打的是沈總的主意,只是你想要什麼?運輸權?出一口怨氣?還是你冒充蔣楠,真正的目的在這裡?蔣拿——”她終於笑了笑,“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猜錯?”
蔣拿勾了勾唇,眸中卻無一絲笑意,他起身走近姚岸,彎下腰來,大掌撐在她後頭的沙發背,低低道:“那你知不知道,沈綸偶爾會有飲料發到南江,停在匯田北!”
☆、30徵奪戰
姚岸一怔;緊了緊喉嚨往後縮了幾分。她瞪大雙眼看向蔣拿,距離這般近,連他臉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有他幽黑瞳孔中的自己。
半響姚岸才啞聲開口:“第二個問題。”
蔣拿挑挑眉,這才直起身。新鮮空氣溢來,姚岸終於舒了口氣;坐直凝望,問道:“你的目的是沈綸;他是什麼人?”
蔣拿一笑,佯裝思考:“什麼人啊?”他踱了幾步;立到窗戶邊。馬路上的車流漸漸少了起來,幾盞路燈弱弱照明,對面的山丘閒閒靜坐;半黑的李山中路蒙上了一層輕煙。
他淡淡開口:“商人。”
姚岸蹙眉:“你這是什麼答案?”
蔣拿轉身看她,“我說的是實話,你這麼聰明,應該不用我多費口舌。”
姚岸忿忿的剜他一眼,“原來你就是這樣守信用的?耍賴皮?”
蔣拿大笑一聲,幾步走近沙發,往姚岸身側重重坐下,翹腳放到大腿上,說:“我要真耍賴皮,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好好的?”
姚岸往旁側挪了挪臀,蔣拿只當沒有看見,抬了抬下巴說:“有沒有什麼想法?要是猜出來了,你現在就可以說,不用非等到十五號。”
姚岸垂了眸,長睫一動不動,微翹的頭端沾著一尾白色細絨,蔣拿突然有些手癢,忍不住想替她摘下,卻聽姚岸慢慢開口:“也許你在這裡做運輸,也是為了沈綸。”
蔣拿不置一詞,靜看姚岸。姚岸緩緩抬頭,蹙眉猶疑:“大張旗鼓的告訴別人你是李山鎮的地頭蛇,所有大貨經過李山中路,都要有你的點頭同意才行。你那麼想要沈綸的運輸,這一點剛好掐中他的要害,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可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姚岸見蔣拿面無表情,徘徊在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愈發遲疑起來。蔣拿淡淡道:“繼續。”
姚岸這才緊盯他的雙眼,繼續道出自己天馬行空的猜測:“你剛才故意告訴我沈綸的貨偶爾會停到匯田北,是在暗示我茶葉丟失的事情和他有關?”姚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那茶葉也許有什麼問題,這錢也不是茶行老闆還給我的,你只是不讓我報警而已,你要做自己的事情。”
蔣拿嗤了一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姚岸淡笑:“也許是我在胡思亂想。”她突然站起身,俯視蔣拿,壓下沉重心緒誠懇開口,“拿哥,我只是一個剛畢業的普通人而已,我們家也只是中雋鎮的一戶窮人家,平平淡淡了幾輩子,我不想扯進你這些複雜的事情裡去,我求你放過我!”
姚岸心亂如麻,她之前太意氣用事,從來沒有深思熟慮,也從未預料到事情會這般複雜,當中究竟牽扯了什麼,她不該好奇,更不該參與其中。
姚岸見蔣拿沒有反應,捏了捏拳繼續說:“我保證明天起床以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要是還不放心,我明天就可以回公司辭職。”
蔣拿慢慢勾唇,愜意的看著姚岸緊張的表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