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無心湊熱鬧,徑自往樓下走去,同事們有的趴在窗邊,有的也急急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姚岸一道下樓。
走到大廳外,劇情已進入高|潮。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扯著曉琳的頭髮又拉又拽,兩人在大門口扭打成一團。
小夥子還喊罵:“你個不要臉的,說,哪個是姓劉的!”
曉琳對著他又捶又咬,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吼了出來,“我就是喜歡糟老頭也不要再跟你過了,咱們離婚!”
姚岸愣了愣,候在一邊想從旁鑽出去,無奈兩人推推打打總挪位置,看熱鬧的勸架的又圍成了水洩不通的一圈。
後方傳來鳴笛聲,沈綸坐在車內朝姚岸喊:“今天沒騎腳踏車嗎?要不要我送你?”
姚岸尷尬道:“不用了,我有點兒事情。”
那頭司機又按了兩下喇叭,可前方的人已聽不見聲音,大門被堵得嚴嚴實實。
司機無可奈何下車,擠進去衝他們喊:“不要在公司吵架,影響不好,先讓一讓路吧!”
那小夥子正在氣頭上,朝曉琳怒瞪:“你就喜歡這種糟老頭是吧?”說著,就一拳揮向了司機。
司機眼疾手快,立刻抬臂攥住了他的拳頭,身行分毫未動,手腕輕輕一扭,小夥子便皺著眉大叫起來。司機又往他膝上隨意一勾,小夥子徹底跪倒在地。
姚岸瞠目結舌,莫名轉頭看了一眼轎車,沈綸也將視線轉了回來,與姚岸相對,笑道:“真不用我送你?”
姚岸愣愣回答:“哦,真不用,謝謝。”
☆、29徵奪戰
與曉琳交好的女工終於出現;擠進人堆裡開始勸架。小夥子非要揪出姦夫,罵罵咧咧的不肯罷休,又衝著司機的背影不斷刀剮。
保安終於走出,推開大夥兒給轎車讓行,對沈綸一番低頭哈腰。騎在腳踏車上趕著下班的工人們緊隨其後,姚岸也邁步跟上;不再理會那頭的爭吵。
許周為遠遠的衝姚岸招手:“嫂子!”又仰脖往大門口看去,問道;“裡頭吵什麼呢,這麼歡騰?”
姚岸瞥他一眼;開啟後座車門說:“沒什麼,好像是你的一個兄弟和一個有夫之婦好上了,那人老公在打她。”
許周為一愣:“我的兄弟?”
“嗯。”姚岸闔緊車門;“姓劉。”
許周為聞言,碎碎暗罵了一聲,急急發動車子朝李山鎮駛去。
片刻到達貨運公司,許周為下車就往屋裡跑,揪出一個男的拽到了一邊,劈頭蓋臉就罵了下來。
姚岸慢慢的跟進來,廳中的大漢們都停了閒聊,嬉皮笑臉的喊了聲“嫂子”,姚岸蹙眉,聽樓上傳來聲音:“怎麼回事兒?”
她抬頭看去,正見蔣拿一臉不悅的盯著角落,許周為訓斥的話語卡在了喉中,悻悻的說了聲“沒事兒”,蔣拿不再理會,只說:“自己處理好,別鬧到我跟前就行了。”話畢,他才轉向姚岸,抬了抬下巴說,“杵那兒幹嘛,上來!”
姚岸進入二樓辦公室,待蔣拿落座,她才選了個遠些的位置坐下。
蔣拿問她:“這幾天琢磨的怎麼樣了?”
姚岸明白他指的琢磨是何事,聞言後不聲不響的打量他,心中揣測懷疑。
蔣拿額頭的紗布早已拆下,沒有紫紅藥水遮掩的臉曝露在日光下,淺淡的痕跡抹了幾條,雖然未必猙獰,面無表情時卻也足以讓人膽寒。
姚岸不禁想起梁朝偉,遠眺的鏡頭慢慢拉近,天台上涼風習習,衣冠楚楚的劉德華站在對面,梁朝偉最後說:“對不起,我是警察。”劉德華緊接反問:“誰知道?”遠處天空白雲結綵,碧藍下的手槍頂在對方額頭,姚岸一時想不起,究竟手槍掏自哪方。
再看向蔣拿時,姚岸的眼神不知不覺有了些微變化,她尚未自察,蔣拿卻立時敏感觸探,斂色又問:“想什麼呢?”
姚岸甩去胡思亂想,不答反問:“你說你查出來了,查出了什麼?”
蔣拿笑道:“你說想我,就是這麼想我?”他招招手,“坐過來!”
姚岸剜了一眼他坐著的單人沙發,蹙眉道:“你到底說不說?”
蔣拿稀奇:“喲,有底氣了?”
姚岸一愣,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再如何不敢相信,潛意識裡卻已認定了蔣拿無害,這一點何其可怕,她忘記了蔣拿先前對她的所作所為有悖於她的猜測,因此她極有可能判斷失誤,且這失誤走在極端,後果難以預料。
姚岸頓了頓,抿唇說:“不是,我就是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