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許周為吐了口煙,捏著菸屁股甩向司機:“眼瞎呢,還是要和我對口號?”他不耐道,“過路費,趕緊的!”
司機低頭哈腰:“我們只是打工的,老闆不在這兒。”
許周為朝副駕駛那人瞥去一眼,“他打電話給小情人呢?”他嗤笑一聲,“跟你們老闆說,我們只收每車貨的兩成。”
身後有人突然喊:“後頭的車跑了!”
許周為朝遠處望去,吊尾的貨車正慢悠悠的倒退轉彎,想向左車道繞行,許周為拎起鐵棍,黑著臉喊:“膽兒肥了,攔住!”
幾人一哄而上,烈日將李山中路的畫面灼燒成了快鏡頭,尖叫嘶喊聲此起彼伏,鐵棍的揮舞間,一箱箱貨物落了地,場面混亂不堪。
蔣拿倚在二樓窗邊,彈了彈菸灰眯眼眺望,話筒那頭手下稟報說:“這裡還在裝貨,有兩車,算上之前開走的三輛,他們今天總共出貨五車。”
蔣拿淡淡的“嗯”了一聲,繼續愜意欣賞滿目狼藉,視線掠過一輛輛重創的大貨,他突然一怔:“三輛車?”
☆、第十章
滿載飲料的三輛車堵實了右車道,吊尾的大貨已凹了鐵皮停在路中央,四車貨物翻滾落地,圖案迥異的紙箱凌亂的躥進了飲料堆。
四十度的高溫下,李山中路鮮少有車經過,偶爾駛來一輛,見到眼前的狀況便立刻加速逃離,誰也不願惹事。
許周為立在一邊指揮:“把那幾個人架住,砸箱子就成了,動作快點兒!”
吊尾的貨車裡跳下一男一女,與手持鐵棍的大漢廝打起來。擊撞聲愈來愈嘈雜,怒罵嘶吼源源不斷,另外三輛大貨的人也燃起了鬥志,大喝一聲奮力反抗。
似火的驕陽將這股混亂勢頭愈演愈烈,柏油路似是架上了爐灶,石子兒碎土被炙的胡亂翻滾,噼裡啪啦的四下逃竄,舀水澆熄都無用,龜裂就在下一瞬。
蔣拿眉頭緊皺,抱臂輕叩手指。場下已亂作一團,大漢們揮舞著鐵棍並未實打,卻也唬的那些人畏首畏尾,又老實的歸了原位。最後一輛大貨的女人卻發起了狠,揮臂肆抓,厲吼著拼命,不消片刻便已披頭散髮。幾個大漢舉著鐵棍虛空敲打,吃了幾記拳頭後實在氣不過,有人唾罵一聲,一棍砸下來,高亢的女聲猛得溢位,驚擾了馬路側邊的山林。
蔣拿扒緊窗沿正想下令,手機卻在這時響起。他瞄了一眼來電顯示,停頓五秒才接起,笑道:“沈總!”
沈綸走到一邊,立在陰影處淡淡道:“蔣總,我的貨車在李山鎮遇到點兒麻煩,可能需要你幫忙。”
蔣拿忙道:“喲,在李山?你說,我能幫就一定幫!”
沈綸冷冷一笑,又若無其事道了幾句,蔣拿保證:“行,這事兒交給我了!”
結束通話電話,他立刻撥打許周為的手機,喊道:“全都住手!”
許周為一直在等令,聞言後喜道:“成了?”
蔣拿凝著車尾,蹙眉不悅:“趕緊收拾一下,最後一輛車不是沈綸的!”
許周為愣了愣,往那頭看去,被鐵棍掄打的男女已倒地,他驚訝道:“不是?”可為時已晚,那兩人已無力爬起。他跑近幾步踢了踢他們,“喂,死了沒?”剛說完,他才看清男人的樣貌,驚詫的罵了一句,趕緊招手喚人。
姚岸見沈綸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走了,搖了搖手中的果汁笑道:“回去吧!”
同事盯著沈綸的背影,失望道:“怎麼只說了幾句就跑了。”
幾人抬手遮住烈日,匆匆跑回了研發室。室內外溫差極大,同事又將冷氣調低了幾度,咋咋呼呼說:“再也不出門了,外面不是人呆的。”
姚岸笑了笑,繼續忙著先前未完成的工作。
臨近下班時她接到姑父的電話,停筆蹙了蹙眉,奇怪接起:“姑父?”
姑父驚慌失措:“姚姚,你快來一下醫院,你姑姑和爸爸受傷了!”
姚岸一怔,筆頭在紙上劃破一道痕跡。姑父交代了一番經過,又催了幾聲:“你快點過來啊,我沒跟你媽說,那幾個人還在醫院!”
姚岸趕緊收拾東西,慌不擇路的衝出門口,腳下一絆,又趔趄著穩住身子大步促行。
傍晚熱氣未退,簇簇悶燒著揮不去的急躁,姚岸橫衝直撞,連同事的招呼都視若無睹。沈綸從廠房裡走出,遠遠見到她急急的消失在大門口,他凝神幾秒,想了想,止步返回了辦公室。
姚岸趕到醫院,氣喘吁吁的找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姑父,急慌慌問:“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