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覺得他不識好人心,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姚岸蹙眉看著,不悅問:“畫完了?”
蔣拿點點頭,“這個怎麼樣?”他舉著機器貓在姚岸面前晃了晃。
姚岸笑答:“很好看,要買回去嗎?十塊錢就夠了。”
蔣拿聞言,卻立時皺了眉,斂色瞥她一眼,將她假惺惺的笑容收進眼底,才淡淡道:“不用了。”說著,便將機器貓仍回地上,起身就走。
姚岸險些怒火中燒,她狠狠瞪著蔣拿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一絲邊角,她才收回視線,將機器貓扔進邊上那堆被棄的石膏中。
收攤回家,姚燕瑾已穿著睡衣等在客廳,見到她們回來後她忙上前接過布袋,“今天怎麼這麼晚?”
姚母知道她擔心,笑道:“今天生意好,就晚點兒收攤,你快去睡。”
姚岸換下鞋子,讓姚燕瑾將布袋放到地上,“你們洗洗先睡,我把石膏塗回來。”
上過色的石膏佔了大半,姚岸將它們一一擺到地上,盤腿坐下後開始工作。五顏六色的石膏在一舉一放間轉眼就變回了最初的純白,姚岸拿起七彩的機器貓,手上動作一頓,日光燈下,每一色都一覽無遺。姚岸仔細端看機器貓臀部上的“姚姚”二字,一時無語。
那頭蔣拿結束飯局,駕車返回李山鎮。許周為醉意熏熏,喋喋不休:“他媽的沈綸,起的什麼破名字,當老子文盲,還說讀成‘官’,老子剛翻過手機了,明明是‘輪’!”他又忿忿說,“還裝什麼清高,這套不吃,那套也不吃!”
蔣拿嗤笑:“人家那是文化人,你這文盲懂什麼!”
許周為不以為意,皺了眉實在不解:“拿哥,我們管那小子做什麼,又不缺他那一個生意,現在都忙不過來了,他那點兒能賺多少錢!”
蔣拿卻沒有應聲,沉眸看向前方路段。他心中細細盤算,眉頭也是愈皺愈緊。許周為又嘀咕:“我好像看見姚家那丫頭在樓下襬攤,是不是喝多了?”
蔣拿豎起耳朵,側頭看了他一眼,又聽許周為咂了咂嘴輕念:“還真是香……”
蔣拿又是一聲嗤笑,憶及自己先前的動作,突然覺得有些荒唐,還未想明白,前方便有交警設下路障,他緩下車速想要掉頭,卻已是來不及了。
交警敲敲窗,喊道:“查酒駕,來,吹口氣!”
蔣拿搜尋四周,沒有見到熟人,他笑說:“我認識你們中隊長……”
交警打斷他,剛正不阿:“你認識天皇老子也不行,下車!”
蔣拿無奈,只得下車吹氣。許周為搖搖晃晃出來,舉著手機喊:“拿哥,中隊長的電話是……”他眯眼翻號,找到後便直接撥了過去。
交警翻看蔣拿的駕照,揚眉看向他:“蔣楠?”手上動作不停,扣分流程操作熟練。
如今酒駕再次從嚴,蔣拿當晚被扣,連中隊長都幫不上忙,無能為力說:“真沒辦法,上頭現在嚴查,換了別的事兒我還能幫忙,酒駕這事兒被逮到又已經扣了分,我就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了。”他畢竟只是個小小的中隊長,權利有限,派不了大用場。
蔣拿無可奈何,只能在兄弟們的嘲笑聲中請了司機,扮起了真正的老闆。他喚人將灰撲撲的吉普車沖洗乾淨,再成日由司機開門關門,翹腿坐在後座抽菸享受,倒也有模有樣,外人稱他為“蔣老闆”,漸漸也變得名副其實。
沈綸終於在百忙中記起了辦公桌上的儲蓄罐,喊了秘書進來問道:“還記不記得我們上回去主廠房遇見的那女生?”
沈綸按照記憶描述,秘書恍然道:“哦,我記得!”
沈綸讓秘書將儲蓄罐帶去車間還給姚岸,片刻後秘書回來說:“車間裡沒這個人,最近那邊讓行政人員下車間,用人比較混亂,大家都不太清楚具體是哪個部門的。”
沈綸蹙了蹙眉,手頭公事繁忙,他便將這事兒暫時擱下了。
姚岸漸漸熟悉了手頭的工作,偶爾能貢獻一些建議。她勤勞用功,從廠房裡滿頭大汗的回來後仍不忘完成本職工作,同事們也願意將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她,如今姚岸在睡夢中都能聽見“氨基酸”在叫她,第二日又精神飽滿的回到研發室繼續和“氨基酸”糾纏。
這天經理帶著客戶來參觀,箱子裡是冰袋護體的胡蘿蔔汁。客戶比劃著手說:“這兩瓶胡蘿蔔是我從美國帶來的,只能保鮮兩天,時間不夠。”他需要品汁研發出一款低成本但口味相同的濃縮汁,姚岸倒出一些樣品,將剩下的胡蘿蔔汁小心翼翼的存放進冰箱。
同事們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