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給說中了,這名少女是個麻煩,他也不怕因此惹上麻煩。
於是她閉上嘴巴了,也終於明白他的心情。
她又飛快的轉頭看了昏迷不醒的少女一眼,一陣強烈的罪惡感對她席捲而來。
是呵,一條年輕的生命就掌握在他們手中,她怎能那麼殘忍,只為了怕麻煩就想再把她丟回街邊?
鐵石心腸……她——公孫映文一直是用這種態度在面對生活的嗎?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內心不再柔軟?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那麼無情?只要事不關己,她都不會有任何情緒,就連看到南亞大海嘯時,她也只是當成一個新聞片段,看看就算了。
她記得,有天深夜回家,看到公孫河岸在看新聞轉播,轉播的正是南亞海嘯過後的人間煉獄。
黑暗中,她聽到他壓抑的泣聲,她訝然的開啟電燈,看到淚水爬滿了他的面孔,他好激動,就像他正置身其中,也失去了最愛的親人。
她曾對他的反應嗤之以鼻,認為他又矯情又虛偽,殊不知,原來冷血的人是她。
公孫映文絕對沒料到見義勇為不是最麻煩的,麻煩的還在後頭,她以為把少女送來醫院就功成身退了哩。
少女被推進手術室,護理人員走出來。“傷者需要大量輸血,她是AB型的,血庫沒有足夠的血,你們兩位有沒有哪位可以幫忙的?”
“我是A型。”雷榮森想也不想就轉頭看著她。“你呢?”
她實在不想承認自己剛好就是AB型,不過她的表情一定洩漏了答案,他再度想也不想的把她推到護理人員面前。“她是AB型。”
她在心裡呻吟一聲,一開始沒有否認,現在否認顯然已經太遲了。
“好,你跟我來捐血。”
當她躺在床上,手上插著針管時,一時之間還不太能相信她正在輸血給一個全然的陌生人,甚至是個外國人。
如果在臺灣,打死她,她都不會去捐血。
原因無他,她怕自己倒楣被傳染到奇奇怪怪的病,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思想總是負面的。
她從不會認為捐血一袋、救人一命,也從不認為別人的死活與她有關係,反正她不捐,自然有別人會捐啊。
如果她用的針頭剛好不乾淨怎麼辦?再說,她真的超怕打針這種東西的,如果可以選,她寧可吃一個月的藥,也不打一劑就痊癒的針。
“你的臉色很蒼白,是不是不舒服?”雷榮森看她眉頭鎖得快打結了,好像很痛似的。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