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夫人嚴冬眼眶溼潤:“我爹可還好?”
石昔日微笑點頭:“嚴公嚴婆兩人將田地租出去,收取糧食做租金,另外還蓄養毛驢出售,生活的還算輕鬆。”
嚴冬長吁一口氣:“聽起來,孃親和爹爹大人都過得甚好。”
燕南歆低眉垂眼,一副長輩在此晚輩不敢造次的模樣。
許悠和燕南歆是青梅竹馬,但許悠比燕南歆大三歲,家境也比燕南歆好。那時燕南歆還只是私塾裡唸書的孩子。許仁本來想將許悠許給與她家門當戶對的霍家,但許悠以死相逼說他非燕南歆不嫁。許仁向來拿性格剛烈的兒子沒轍,後來燕南歆準備上京趕考。許家就鬆了一口,說只要燕南歆考中得了一官半職的,就允許她們成親。許悠還是反抗,他說他又不是看中那些才要答應嫁給燕南歆的。為此他和燕南歆就不管沒有媒妁之言沒有父母之命,兩人做出了“先上車後補票”的事。
燕南歆去趕考的時候,孩子已經會念她娘寫的詩了。
嚴冬說到這的時候,至嘆氣搖頭。
石青紅差點憋不住笑出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聊著聊著,嚴冬就聊起了這件事。但見燕南歆還鎮定自若的,只是臉頰上泛著不易察覺的微紅。
嚴冬喝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氣轉向石青紅:“石小姐,嚴氏有一事相求。”
石昔日望著嚴冬。
嚴冬這才想起石青紅不能言語的事來,她轉向對石昔日說:“就是你們的座騎,老夫想從你們手中買下,以慰老夫想念老母老父之情。”
石青紅笑著寫字,石昔日歪著脖子看過笑著念道:“娘說,我們也受嚴婆一般招待,這兩匹驢子就送給嚴夫人了。”
嚴冬忙搖頭:“這不能,這也是你們買來的!”
石昔日笑笑:“其實我們來城南一是找到嚴夫人您,二是想和燕小姐探討詩文。誰料到這麼巧,您和燕小姐還有這麼密切的聯絡,我娘景仰令媳的文采,現如今就將這兩頭驢子當成贈禮送給您聊表心意,請不要嫌禮物粗糙。”
嚴冬瞥了燕南歆一眼,臉上帶笑:“如此老夫是沾了好媳婦的光了。”
聽到石青紅是找她探討詩文的,燕南歆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許氏做得一手好廚藝。
吃過了飯,許氏送走他爹孃,而燕南歆則是請石青紅到書房也就是一開始的堂廳裡。
燕南歆請石青紅坐下後,笑笑:“石小姐找燕某果真是為了探討詩文嗎?”
石昔日看著她娘。
石青紅想了想,她要是說自己只是為了請燕南歆唸詩,不知道這個人會不會生氣。
她想著時,燕南歆輕笑著:“我就知道,石小姐找燕某應該也是為了那份琴譜吧!”
石青紅搖搖頭,她寫字給石昔日看。石昔日看完點點頭:“聽聞柳晚小姐說您文章和吟唱皆一流,孃親酷愛聽人吟詩,故而想請燕小姐吟詩一首。”
燕南歆怔怔地看著石青紅,忽然仰頭長笑:“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為何不早說?”
石昔日看了石青紅一眼,笑著:“娘唯恐提出此要求來,會冒犯燕小姐;可求才若渴,不得不說。”
燕南歆笑笑:“我還以為你們衝著琴老留給我的琴譜來的呢!石小姐想聽哪一篇呢?是溫元文的《贈長女文》,還是良家的《家賦》亦或是識文斷字的三字文?”
石昔日雙手捧上卷軸:“這是娘寫的。”
燕南歆從李山甫的《寒食二首》看到辛棄疾的《摸魚兒》,再從張先《天仙子》默唸到張九齡《感遇》。這四首令她大吃一驚。她連連點頭:“好文!好詩!好曲!好!好!好!”
石昔日略帶驕傲的微微昂著頭。她孃的文采誰也比不過的!石青紅也覺得好,連連點頭。如果不好,她都不會背上。
燕南歆沉定思緒下來看了看石青紅,她出了堂廳,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造型甚是好看的酒壺。她淺酌一口,而後吐了一口氣,念起《感遇》來。
不僅石青紅覺得念得好,就是石昔日也覺得很好聽,令她想起冬天飄雪流浪在街頭的時候遇到一個好心人給了她一碗熱騰騰的湯,忽然鼻頭泛酸眼眶裡泛著淚水。
念起《寒食二首》的時候,石昔日又放佛看見春風下剛化開的冰河旁柳絮飄揚的場景。
四首聽完,石昔日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她覺得很不好意思,用袖子擋住臉,才用方巾擦臉。
石青紅心裡感慨著好聽的時候,揉搓著胳膊上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