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電閃,冷冷看著這把好幾個人擠得東倒西歪的美女。寇仲和徐子陵愕然轉頭仰臉望去時,一雙纖手已分別按著他們肩頭,定睛一看下,不禁齊聲喚娘,原來竟是 蛇蠍美人 沈落雁。沉落雁低頭對兩人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道: 早叫你兩個小孩子不耍隨處亂走,看!差點就給人騙財騙色了。 任媚媚秀目掠過森寒的殺機,冷然道: 來者何人? 沉落雁與她對視半晌後,微笑道: 做莊的管得下注的是什麼人,三當家既要推莊,就該守莊家的規矩,若賭不起的話,就乾脆認輸離場好了。 任媚媚見對方明知自己是誰,還擺出強搶硬要的姿態,心中懍然,臉上卻回覆那春意洋溢的狐媚樣兒,笑道: 這麼一錠黃金,我們彭梁會還可以應付。 圍觀的賓客中,有十多個怕事的聽到彭梁會之名,喲得立即悄悄離開,連下了的注錢都不敢取回去。賭桌立時疏落起來,還空出了兩個位子。寇仲這時定過神來,拍拍沉落雁按在肩上那充滿威脅性的玉手,道: 美人兒啊!我旁邊有位可坐,何必站得那麼辛苦呢? 沉落雁微微一笑,俯頭分別在兩人臉頰香了一口,竟依言坐到寇仲旁的在椅子去。寇徐見她一副吃定了他們的樣子,又給她香軟柔膩的櫻唇和親熱的動作弄得魂為之銷,真不知是驚還是喜。任媚媚一聲不響,徑自抹牌。賭桌旁忽又多了幾個人出來,都是賭場方面的人,包括了香王山在內,他旁邊還有一個錦袍胖漢,面闊眼細,但眼內的眸珠精光閃閃,使人知他絕不是好惹的人物,而他和香玉山正目光灼灼的打量沉落雁。沉落雁卻像不知道有人注意她的模樣,湊到寇仲耳旁道: 今趟人家救回你們一次,你們的什麼大恩大德,就算扯平了。 任媚媚把牌疊好後,向那錦袍胖漢拋了個媚眼道: 香爺親自來啦!要不要賭一鋪。 那香爺哈哈一笑,在對著沉落雁三人的空位傾金山倒肉柱般坐了下來,嘆道: 難得三當家肯推莊,瓦崗寨的俏軍師沈姑娘又肯陪賭,我香貴怎敢不奉陪? 任媚媚嬌軀一震,望向沉落雁,寒聲道: 原來是';俏軍師';沈落雁,難怪口氣這麼大了,不過我任媚媚無論輸贏都得奉陪上了。 沉落雁盈盈淺笑,美目滴溜溜掠過香貴和任媚媚兩人,淡然道: 兩位太抬舉小女子了。我沉落雁只是密公的跑腿,有什麼大口氣小口氣的。今趟來只是為密公尋回兩個走散了的野孩子。請兩位多多包涵,免得將來密公攻下彭城時,大家見面不好說話。 剩下的十來人聽到瓦崗軍之名,那還敢留下,這時已走得一個不剩,連內進大魔的百多賭客都聞風離去了。但卻仍有一個人留了下來,此人頭頂高冠,臉容死板古拙,直勾勾看著對面的任楣媚,冷冷道: 還不擲骰發牌? 最奇的是以這人比一般人都要高的身型,又是負手傲立,但眾人偏要待所有賭客散去,而他又開口說話,才注意到他站在那裡。這時賭桌只有三粗人,就是推莊的任媚媚,寇徐兩人和沉落雁,再就是香貴和站在他身後的兒子香玉山及兩名得力手下,三組人同時色變望去。寇仲和徐子陵首先魂飛魄散,失聲叫道: 老爹來了! 來人自是杜伏威,亦只有他才有這種來雨無影的通天手段。他露出一個出奇溫和的笑意,柔聲道: 我這兩個乖兒子真本事,差點連老爹都給你騙倒了。現在見到你們還沒有到了餓狼的肚皮內去,高興得連你們的頑皮都要忘掉了。 沉落雁一向對其他義軍領袖最有研究,首先認出他是誰,籲出一口涼氣道: 江淮杜伏威! 任媚媚和香貴等同時一震,更弄不清楚杜伏威這老爹和兩個小子的關係。杜伏威仍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寇仲和徐子陵,眼尾都不看沉落雁地應道: 翟讓還未給李密害死嗎? 沉落雁嬌軀微顫,低聲道: 杜總管說笑了。 杜伏威大模廝樣坐了下來,眼睛移到任媚媚臉上,淡淡道: 杜某沒見';鬼爪';聶敬已有好幾年,他仍是每晚無女不歡嗎? 自知對方是杜伏威後,任媚媚立即由老虎變作溫馴的小貓,有點尷尬地應道: 大當家仍是那樣子。 寇仲和徐子陵見杜伏威一登場,立時壓得各方人馬貼貼服服,心中既高興又叫苦,卻又全無辦法。無論比武鬥智,他們都遠非這老狐狸的對手。以前因著種種形勢,又兼之杜伏威的輕忽大意,他們才有可乘之機。現在形勢大變,杜伏威再不會那麼輕易上當了。杜伏威轉向香貴道: 聽說你乃';煙桿';陸抗手座下四大高手之一,專責為陸抗手找尋俊男美女,不是看上了我兩個劣兒吧? 香貿嚇了一跳,忙道: 杜總管誤會了,令郎們只是本賭場的貴客,大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杜伏威點頭道: 那就最好! 眾人都知他心狠手辣,動輒殺人,那敢發言。當日以雲玉真身為一幫之主,又有獨孤策為她撐腰,對上杜伏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