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豈知江淮軍又攻入丹陽,軍師邵令周乘機率眾佔領江陰,勢力雖遠及不上李子通、沉法興等人,亦成了一股地方勢力。近年各方勢力都在拉擺他們,其中尤以佔據了江陰南面的無錫和西南方的晉陵的鐵騎會最是積極。鐵騎會主任少名更拉攏了晴竹堂、雨竹堂、露竹堂三堂堂主,屢次阻撓了幫主的推選,意圖把群龍無首的竹花幫歸併於鐵騎會旗下。今趟的竹林大會,就是軍師邵令周在沉北昌支援下商議對抗任少名和其它三堂叛徒的行動,並希望能在會上推選出新幫主。沉北昌等在來此途中,曾多番遭到鐵騎會偷襲,折損了近百人,所以才會這麼緊張。昔日兩人在揚州時,包括言老大在內,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叫寇仲和徐子陵,只知他們叫小仲和小陵,當然更不知言寬是因他們的拖累被殺,還以為言寬是對抗昏君的烈士。只有寇徐才心知肚明言老大和烈士全沾不上邊兒。騾馬隊中有輛簾幕低垂的馬車,特別受到嚴密的保護。寇仲旁敲側擊想探悉車內人的身分,只換來副堂主駱奉的訓斥。入城後,兩人隨風竹堂入住城中心的風竹堂府第,趁沉北昌和駱奉去見軍師邵武周時,兩人也溜到街上去。寇仲笑道: 這邵武周果然是個人才,看他把江陰管治得多麼井井有條,外面怎麼混亂似都不關這裡的事。 徐子陵看著人來人往的熱鬧情景,同意道: 南方一向富足,加上江陰乃長江口連海的交通要塞,只要不破壞生產力,人民就可安居樂業。 寇仲和徐子陵已換上竹花幫最低層幫徒只繡有一根竹的幫服,這時見到五、六名正大聲交談的竹花幫徒迎面走來,忙打出問候的手語。那幾人見他們襟上繡的是風竹,冷哼連聲,毫不理會的去了。寇徐兩人為之愕然,這才曉得他們並不屬風竹堂的,且清楚四堂間鬥爭之烈。到了一間館子坐好後,夥計上前殷勤招待。待夥計走後,徐子陵皺眉道: 仲少好象忘了我們到這裡來是幹什麼的哩? 寇仲賠笑道: 若我胡亂砌詞,定會又被你怪我不夠老實,說倒底我們都算竹花幫的人,現在竹花幫面臨被兼併之厄,我們好應出點力相助吧! 徐子陵哂道: 你不過想代鐵騎會去兼併竹花幫罷了! 寇仲道: 這怎算得是同一回事,任少名乃黑道的大壞蛋,而我寇仲則是處處為人著想的好人。竹花幫落到我手上,只會是他們的福氣。一世人兩兄弟,你究竟肯不肯幫我? 這時夥計奉上面食,卻不肯離開,恭敬道: 兩位是否風竹堂的爺們。 寇仲愕然道: 有什麼事? 夥計道: 凡風竹堂和邵軍師的人,我們都是免費招待的。大爺們至緊要不可讓任少名得逞啊! 這才憂心忡忡的走了。徐子陵呆了半晌,嘆道: 好吧! 寇仲喜出望外,道: 今晚就會舉行竹林大會,我們到時再見機行事吧! 徐子陵想起段玉成四人,正要說話,有人呵呵笑道: 你這兩個小子竟然在這裡。 徐子陵和寇仲嚇了一跳,往入門處瞧去,赫然是升上了香主之位的桂錫良,兩人兒時的混混朋友。他旁邊還有另一個相熟的混混幸容,此子身材瘦削,手腳特長,頗有機謀。四人見面,自是非常高興,對桂錫良擺足香主的架子,兩人只覺親切有趣。幸容皺眉道: 你們何時變了風竹堂的人? 桂錫良懷疑道: 不是又偷人家的衣服來穿吧? 桂幸兩人襟頭繡的是竹花標誌,顯示他們是直屬幫主的人,現在既沒有幫主,自然是歸在軍師邵令周麾下了。幸容見寇仲背掛長刀,欣然道: 看你兩個容光煥發,又不知從那裡偷得兵器,該是混得不錯吧! 徐子陵語帶自嘲道: 何止不錯,簡直大大風光呢。仲少更曾和翟讓、杜伏威等握過手喝過酒,你說夠威風不? 幸容';啐啐';連聲,且滿臉鄙屑似在怪徐子陵瞎吹牛皮。寇仲伸手拍拍幸容的肩頭,笑道: 你羨慕不得那麼多的了。 幸容笑看撥開他的手,又嘆了一口氣。桂錫良道: 別瞎吹了。念在一場手足分上,以後你們兩人就跟著我吧!今晚待邵軍師成了幫主,我才正式向他報上。 寇仲含糊應過,問道: 邵軍師定可當上幫主嗎? 幸容道: 若論聲望、身分、地位、武功,邵軍師在幫內確不作第二人想,只是情況卻非那麼簡單。 桂錫良以權威的語調發言道: 現在人人都想插一腳到我們的竹林大會里,你們該知任少名那奸賊的行事吧,而任賊現時又和林士宏連成一氣,情勢很不樂觀呢。 幸容道: 好在邵軍師得到宋閥的支援,否則任少名和林士宏會更肆無忌憚了。 寇仲和徐子陵交換個眼色,雙目亮起來道: 宋閥?他們派了什麼人來? 桂錫良皺眉道: 這種機密的事怎到你們探問。我們待會要回軍師府了,你們來不來? 寇仲扯著徐子陵站起來道: 當然要隨桂香主去見識見識。 幸容不滿道: 我們還未吃飽,你這麼快站起來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