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氣味都滌走了。 徐子陵搖頭道: 那只是場雨粉,怎都該有痕跡留下。 寇仲苦笑道: 當然有痕跡,不過只是通往老君廟去的。咦! 徐子陵道: 你想到什麼? 寇仲沉吟道: 宣永不是說過李密的主力軍至早也須多一晚工夫才可從地道潛往北邙山嗎?為何剛才金墉城外水靜河非,沒有半點異況? 兩人同時一震,醒悟過來。寇仲嘆道: 好一個沈婆娘,果然厲害,這定是偷龍轉鳳之計,把新兵換精兵,而精兵則借新兵掩護,潛往某一有利突擊的目的地,此計確是厲害,我們差點便上當。 徐子陵苦惱道: 現離天亮不足兩個時辰,我們到那裡找伏兵呢? 寇仲道: 李密的精兵是前天由金墉開出,晝伏夜行,說不定現在仍應在行軍途中,這麼浩浩蕩蕩的四萬騎兵,欲要避人耳目,只有躲往邙山這帶山區一法。那即是他們仍須繞個***往這邊來,他們一是已抵目的地,又或是將要到了。我們快去! 徐子陵道: 且勿焦急,今次若我們再猜錯,就失去了破敗李密的千載一時之機。照形勢論,無論是單雄信的新兵,又或李密的奇兵,都只有背邙山佈陣這唯一可行的戰略,可免後顧之憂。所以我們可假定單雄信的新軍將在偃師之北背邙山佈陣紮營,誘偃師部隊出擊,而李密則把主力軍隱在附近邙山某處山頭之後,好方便輕騎出擊。若真是如此,李密藏軍之處,已呼之欲出! 寇仲把耳朵貼往地面,好一會後才坐起來,苦笑道: 沈婆娘定是吩咐手下以布包扎馬蹄,小弟半點聲音都聽不到。 徐子陵彈起來道: 那就用腳走路,用眼去看吧! ※※※兩人縮入草叢,沈落雁的怪鳥盤旋兩匝後,遠飛去了。兩人透過草叢朝對面的山坡下的樹林瞧去,只見營帳連綿,井然有序,與邙山外偃師間的草原只是一丘之隔,騎兵若策騎越過山丘,只須一個時辰便可摸到偃師的城牆,確是方便無比,但又非常隱蔽。這裡離翠雲谷足有五十里遠,位於偃師東北處,外面尚有廣闊的長草原和疏林矮樹。假如單雄信在偃師正北倚邙山紮營,這地點剛與其成了犄角之勢,深合兵法之旨。寇仲湊到徐子陵耳旁低聲道: 現在我們分頭行事,你立即趕返偃師,著楊公卿無論如何立即出兵,趁李密陣腳不穩,人疲馬乏之際揮兵強攻。我則去找翟嬌,當李密被迫倉忙應戰時,我們就從後放火襲營,令他腹背受敵。擄得沈婆娘後就送你作一晚便宜老婆,哈! 徐子陵沒好氣道: 記著煙花訊號,千萬不要延誤軍機。更勿要先被沈落雁的怪鳥發現,唉!又來了! 怪鳥去而復返,今次還直朝他們藏身處飛來,似是有所發現。徐子陸運聚功力,全神以待。豈知怪鳥一個盤旋,升往高處,呼的一聲走了。寇仲道: 幸好這扁毛畜牲不會說話,否則便槽了,還不快溜! ※※※ 砰 !楊公卿一掌拍在桌上,猛地立起,大笑道: 李密果是用奇的宗師,不過今次上得出多終遇虎,用奇用出大禍來,我要教他來得去不得也。 眾將領轟然起立,人人情緒高漲,士氣昂揚。王玄恕更興奮得兩眼閃亮,俊臉生輝。徐子陵生性雖淡薄無為,但也因受營內氣氛感染,熱血沸騰。想起李密的陰險殘忍,殺人如棄草拾芥,更想起翟府無辜的婢僕小孩,任恩和他的兄弟遇難,他便恨不得斬下他的頭來。楊公卿奮然道: 全軍已整裝待發,一切準備妥當。 接著向立在兩旁的二十多名將領喝道: 我們由東門出城,先沿河東行,繞過密林後,才改往北走,直撲李密奇兵藏身處。 眾將領命先行。楊公卿向徐子陵道: 我知徐兄弟一向不愛舞刀弄棒,不過戰場非比江湖,手執利器總是方便一點,徐兄弟愛用什麼兵器呢? 徐子陵聳肩道: 那就煩楊大將軍給我弄根長槍來吧! ※※※寇仲、翟嬌、屠叔方三人蹲伏在一塊巨巖後,透過密林邊沿的長草叢,遙觀李密營地的動靜。在黎明前令人怠倦的暗黑中,寇仲仍感覺到翟嬌眼中噴射出仇恨的火焰,暗下決定待會襲營時,必須片刻不離她左右。否則假若這性情暴烈、貌醜而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怎向素姐交待。翟嬌的聲音像從牙縫內併發而出的狠狠道: 李密你也有今朝一日,擇營講求自固,現在營地廣佈丘坡下水溪兩岸密林之內,既無險以據,更無要隘可守,無論潛襲火燒,均可教你吃不完兜著走。 寇仲心中生出奇異的感覺。翟嬌經過家散人亡的慘劇後,雖然性格沒變,但識見和遇事的態度卻回然有異,再非昔日那受驕縱的千金小姐。屠叔方道: 李密並沒有犯錯,因為他這次行動的目的是要以奇兵克敵,故背山險,向平易,選取這易於防守和出擊的地方,假若偃師軍至,便可馳上山坡,于山頭佈陣,只是算漏了我們這批從後施襲的部隊吧了! 宣永這時潛回來道: 敵人剛吃過乾糧,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