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極,既充滿好奇和尋幽探秘的模樣,又是欲拒還迎以的,若是美味的食物更珍而重之,吃的姿態更加優美無倫,還帶有小女孩的純潔天真。唉!你究竟肯不肯吃東西給我看,是否需我動手餵你,倘我獲此優差。將是比一統天下更偉大的榮耀。不若你娶了我吧!那我就可天天弄些好東西出來侍候你。 商秀洵笑得花枝亂顫,嗔罵道: 閒來無事找你解悶兒真不錯,甚麼事情都可被你說得似天花亂墜,引人入勝。吃東西那有欲拒還迎的?頂多只是像打仗先探探虛實,再定進退取捨之逍。女人更沒有娶男人的規矩,你當我是東溟公主嗎。 寇仲見她笑謔無禁,還一副毫不在乎的嬌美神態,大樂道: 你三步不出閨門,卻連東溟派男嫁女娶的風俗都蹣不過你,可說是神通廣大。 商秀洵顯是談興甚濃、得意洋洋地白他一眼道: 別忘了魯妙子最愛在下棋時和我娘說話。而娘則最歡喜把他說的各種奇怪的事對我詳述。 寇仲心中一動道: 那你聽過邪派八大高手沒有? 商秀洵挺起腰肢,傲然道: 當然聽過。 寇仲喜道: 我正要收集這方面的訊息,快說來聽聽。 商秀洵笑意盈盈的側起榛首。作了個思索回憶的神態,油然道: 邪道中人行事,詭秘莫測,故知道這內中的事者。寥寥可數,就算出身於兩派六道的魔門高手,亦必千方百計隱瞞出身來歷,免得惹起以正道自居的人的圍剿攻擊。 寇仲訝道: 什麼兩派六道? 商秀洵道: 兩派就是陰癸派和花間派…… 寇仲愕然道: 花間派,這名字相當好聽,可是我卻從未聽人提起過。 商秀洵道: 兩派一向以陰癸派為首,那並非因花間不如陰癸,只是花間派每代只傳一人。所以身份特別隱秘,連魔門的人,亦不知道誰是花間派的傳人。 寇仲不解道: 假若這傳人因練功出岔子去世,又或忽然橫死,豈非由此絕傳,雖然這情況很少有,但長年累月之下,總難免會發生的。 商秀洵沒好氣道: 你最愛尋瑕究隙的唱反話,人家自然有辦法防範哩!他們有所謂『護派尊者』,專責儲存派內各代傳人的筆記心得和派內的經典,以保證花間派不致絕傳。 寇仲苦笑道: 那就不是每代一個傳人。至少是兩個。你又曾怪我在說反話。 商秀洵道: 那只是你不明白仔細吧!這 護派尊者 並不是花間派的人,只是代加保管花間派的典籍,更嚴格點說該是知悉這批典籍藏在甚麼地方,且必須是女兒身。因為花間派的武功宜男不宜女,若女子強行修練,必有奇禍。 寇仲聽得目定口呆,道: 這花間派真古怪。調教出來的定是孤詭秘異的怪人。噢!場主你真美! 朝日在商秀洵後方升起。把她氤氳籠在燦爛的陽光中、那效果就像把她昇華淨化,嬌豔至不可方物,使寇仲讚美之語脫口而出。商秀洵黛眉輕嬡道: 不要岔開話題,花間派的傳人不是生性孤獨,而是追求孤獨,因為花間派有個信念,就是人與人的關係都是多餘而沒有意義的:那是把老子李耳 老死不相往來 的思想進一步推衍更深遠。 寇仲大感興趣地問道: 這樣走向極端,卻偏要取個如此香豔的名字,場主又知否這一代花間派的傳人是誰?是否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人物? 商秀洵聳肩搖頭道: 一早說過連魔門的人都弄不清楚,何況找的不是魔門中的人。至於上一代的花間派傳人,魯妙子則猜是慈航靜齋的碧秀心動了凡心的石之軒。因為花門派的弟子無不是翩翩佳公子,俊雅風流,如此才能翱翔眾名花之間,以無情對有情,傷透天下女子的心。咦,你的臉色為何變得如此難看? 寇仲深吸一口氣道: 我知花間派這一代的傳人是誰了。 徐子陵與宣永策馬巡視漳水東岸的佈置、大半已到完成的階段,可望在敵人抵達前,爭取得回氣的時間。兩人馳上高崗,縱目四顧。宣永忽然問道: 徐爺正值盛年,正是男兒志在四方之時,為何總有退隱之心,若有你助少帥,天下英雄誰能與你們爭鋒? 徐子陵遙賞漳河的水色山光,在兩岸的綠樹濃蔭裡。河光恍如仙女拋下的一條繡帶,蜿蜒南北,為大地增添了無限的溫柔情意。嘆道: 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理想和追求。假若現在爭天下的都是曹應龍、朱粲、蕭銑、王世充之流,我定會與寇忡並肩作戰到底,可是現今群雄中,像劉黑闔,李世民等,均為俠義之輩,我實提不起與他們為敵之心,只因寇仲是我的兄弟,才令我捲入這爭天下的漩渦中。 宣永點頭道: 徐爺的心胸確異於常人,劉黑闔確是一個人物,可是李世民根本不是太子,就算給他搶得太子之位,終是出身於高門大閥的人,在爭天下時對助者自是敬禮有加。但得天下後還不是施行鳥盡弓藏那一套,出於權富之家者,怎曾理會下面的人的死活! 徐子陵默然半晌,緩緩道: 這種事每因人而異,我不是要為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