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特別吩咐要好好侍候三位,我們曼清院的三朵鮮花:蓮兒、菊兒和萍兒那晚曾見三位大展神威,都心生嚮慕,要不要她們來為大爺唱兩首小調兒呢? 寇仲奇道: 今晚這麼多貴賓,她們怎能分身? 翠兒拋他一記媚眼道: 別人求我也沒用,但三位大爺卻是不同!翠兒怎麼為難,都會為你們安排妥當。現在離丑時尚有大半個時辰,有她們來為大爺遣興,保證時間會像白駒過隙般彈指即逝。 跋鋒寒隨手塞了半錠黃澄澄的金子進翠兒手裡,淡淡道: 今趟是否又再是';知世郎';王薄請客?看來這筆數目可不少? 翠兒拿到金子,更是笑意盈然,半邊身子捱到跋鋒寒身上,暱聲道: 今次是榮老闆請客,他是雙喜臨門哩!既登上幫主寶座,又適逢大壽之期,以後財源廣進,些許花費那有閒情去計較呢?好了!一切包在奴家身上,我這就去把三朵花請來好嗎? 徐子陵皺眉道: 我們還有要事商討,不若…… 翠兒接下去道: 那奴家便安排她們稍後才來好了! 一陣嬌笑,像只彩蝶般飛走了。寇仲向跋鋒寒笑道: 你出手倒闊綽,就像囊中滿載黃金的樣子。 跋鋒寒淡然道: 這幾年我確賺了點錢,在亂世中,人人爭著鑄幣造錢,卻只有黃金才最可靠,中原域外都通行,我走時分點給你們做使用吧! 篤!篤! 寇仲雖沒有聽到足音,卻早感到有人在門外,低聲道: 誰? 門外響起邢漠飛熟悉的聲音道: 小弟奉王子之命,請三位到樓下主廳一敘,人家喝杯水酒。 三人對此人頗有好感,更想看他長得是怎個樣子,寇仲逐道: 邢兄請進! 邢漠飛聞言推門而入,拱手為禮。三人立即肯定昨晚此人並非伏騫身旁的其中一人,否則他們絕不會看走眼。這位吐谷渾的高手年紀在二十五、六間,身材瘦削修長,濃髮粗眉,舉止從容。一身便於騎射的勁服長靴,整個人就像一枝離弦勁箭那麼鋒利,雙目精滿神足,但又令人感到他很易動感情。他雖不算英俊,但五官顯得很有性格,屬於那種耐看和愈瞧愈有味道的人。三人同時起立回禮,坐下後,跋鋒寒問道: 下面大廳還有什麼人? 這時猜拳斗酒、絲竹弦管的暄聲陣陣從露臺方向傳來,邢漠飛灑然笑道: 自然少不了王薄和榮大老闆兩人。 徐子陵訝道: 聽邢兄的口氣,好象連王薄都不放在眼內。 邢漠飛油然道: 論鞭法,無論中外都難有人能出其右,不過論人不能只論武功,還需有品格配合,始能教人心服。像三位這種真英雄,才是敝主心儀交往的對像。 三人聽得臉臉相覷,因據傳聞:王薄不是與伏騫關係很密切嗎?且若王薄乃失德之人,像了空那類方外高人,又怎會視他為知交?寇仲訝然詰問。邢漠飛微笑道: 此事還是留待敝主在有機會時親自回答妥當些。不過三位只要看當今群雄中,如杜伏威、李子通之輩,均曾投在王薄麾下,後來又都反目叛走,便可知此人沒有容人之量。否則其聲勢絕不會在任何義軍之下。 接著又道: 三位會否在昨晚因王薄沒有現身而奇怪呢? 三人愕然點頭。邢漠飛笑道: 道理很簡單,因為此事他是要自己攬在身上,以討好師妃暄,但人家卻不領情。三位對此人務要小心一點,其它的事請恕小弟不便吐露。 寇仲點頭道: 邢兄雖是初識,但已很夠朋友,這些訊息我們尚是初次得聞,非常管用。 跋鋒寒道: 但王薄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而且他不是公開宣告不再逐鹿中原嗎? 邢漠飛嘆道: 有野心的人是始終不肯死心的,由於小弟對三位的敬重,特再透露一個訊息與三位知曉:宇文化及北歸後,已重整陣腳,憑著他宇文閥深厚的根基,正密鑼緊鼓,準備再次大展拳腳,而王薄極有可能和他結成聯盟,所以才會在和氏璧一事上搞風搞雨。 三人恍然而悟。邢漠飛苦笑道: 看三位的神情,都是不會到下面去見敝主的了。 四人你眼望我眼,齊齊放聲大笑,充滿相知的得意之情。笑罷徐子陵問道: 請恕在下冒眛問上一句,伏王子今次到來,所為何由呢? 邢漠飛壓低聲音道: 敝主今次來中原,主要有兩個目的,一是看看中原究竟有些什麼超卓人物,另一個目的就是要找一個人算賬。 寇仲雙目射出鋒利的光芒,道: 第一個目的含意太廣,教人摸不著邊際,但邢兄既不願說明,便不問也吧!至於要找的究竟是什麼人?何人的面子如此之大呢? 邢漠飛欣然道: 和你們說話真有意思,省了很多廢話,至於要找的人就是裴矩。 寇仲一呆道: 裴矩是什麼傢伙,我怎會從未聽過他的名字? 跋鋒寒哂道: 仲少你今次出醜了!裴矩這人的名字在我們處也是無人不識,可謂臭名遠播,莫此為甚。 邢漠飛冷然道: 裴矩乃楊廣的大臣,主持西域與舊隋邊境一帶的商貿事務,著有〈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