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揮軍太原,進擊關中。宋金剛當然亦知道他寇仲不輕易讓人指使,否則何須大費唇舌。卜天志問道: 武的又有何人。 宋金剛苦笑道: 那便豎盡手指腳指都說不完了。以李閥本身來說,自以李神通和李世民三兄弟最是高明。但真正的實力卻來自依附李家的各方高手,其中約有十多人,憑什麼說都是一等一的出類拔萃高手,江湖稱之為策府上將。這批上將級的人物,居首的卻竟是個女人,誰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因其兵器是一根紅拂,故呼之為紅拂女而不名。 寇仲訝道: 她比楊虛彥更厲害嗎?為何竟排得首席之位? 宋金剛顯然不知楊虛彥是李世民的人,動容道: 寇兄從何處得知楊虛彥加入了關中軍呢? 寇仲心想原來你非是無所不知的,解釋兩句後道: 可否與宋兄約個後會之期再商討大事,我現在必須立即入宮見王世充,否則他會心生懷疑呢。 宋金剛知道已打動了他,不再相強,約了期後讓寇仲離開。※※※跋鋒寒凌空躍起,輕輕鬆鬆的落在徐子陵的艇上,坐在船頭處,淡淡道: 該是還艇給人家的時候了。 徐子陵有點尷尬的道: 你怎知道我跟在你背後?你明明從沒有回頭張望的。 跋鋒寒手掌翻開,原來掌心處暗藏一面圓鏡。徐子陵這才恍然,跋鋒寒問道: 你全聽到了嗎? 徐子陵俊臉微紅,邊划艇邊道: 我還以為你們會以本國的方言交談,那知說的竟是漢語,嘿!對不起! 跋鋒寒點頭道: 我是為你而說漢語的,何用介懷。因愛成恨的女人有時比洪水猛獸更可怕,最大問題是你怎都不忍心對她下辣手。我本以為當時她這麼年青,對什麼事都不會太認真的。現在才知道錯得很厲害。噢!小心點! 徐子陵早聽到破浪之聲,忙把小艇劃往一旁。※※※一艘快艇迅速駛過,操艇者是個與任何道地洛陽人沒有顯著分別的漢子。兩人的眼睛同時亮起。跋鋒寒道: 你嗅到嗎? 徐子陵肯定地道: 是生草藥的味道。 兩人同時想起上官龍。那艇已沒進茫茫雨粉的深處。徐子陵船槳打進水裡,心中暗對艇子的原主人道歉,因為他必須把艇子多借上一段時間。※※※寇仲與雲玉真回到車廂裡,仍舊由卜天志負責駕車,朝皇城進發。雲玉真低聲問道: 你覺得宋金剛這人如何? 寇仲皺眉道: 他是你介紹的,卻來問我。 雲玉真嗔道: 我只是奉蕭當家的指令行事吧! 寇仲笑道: 美人兒師傅莫要認真,照我看這宋金剛將會是李世民的勁敵,這場爭天下的遊戲愈來愈有趣。哼!劉武周定曾對突厥人有很大的承諾,否則突厥人不會舍李小子而偏幫他們的。 雲玉真道: 這或者是近者親遠者疏的道理。劉武周等幾支在北疆的起義軍,都受突厥人的策封而稱臣,李淵始終因距離遠了點,所以突厥人不太信任他。 寇仲思索道: 為何宋金剛一句都不提樑師都,他是劉武周的師兄弟,都是鷹揚派獨當一面的高手,理該休慼相關,共同進退。 雲玉真哂道: 就算親兄弟也可以反臉成仇。杜伏威和輔公佑不是刎頸之交嗎,現在還不是互相猜忌。聽說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亦是弟兄失和,每逢牽涉到帝位,什麼倫常人情都會一錢不值。 寇仲回想起杜伏威想認自己為子時,確沒有提過輔公佑,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內。想起雲玉真以訊息靈通著稱,微笑道: 若我將來舉事,美人兒師傅肯否全力助我? 雲玉真瞥他一眼,嘆道: 那時再說好嗎?人家如今的心不知多麼煩哩! 寇仲直覺感到她是為男女之事而心煩,不敢問下去,隨口道: 獨孤家有幾個高手都完全沒有露面,比如那個獨孤霸更像失了蹤似的,知否他們到那裡去了? 雲玉真無精打采地道: 我怎麼知道。到了!下車吧! ※※※小舟載著徐跋兩人,泊在一道小橋之下。在煙雨的籠罩中,除非有人坐艇穿過橋底,又或者是刻意檢視,否則該不會發現他們。若這是像洛水般的主要航道,他們的小艇當然是頗為礙眼。不過他們目下置身的只是向洛渠的一道小支流,位於城西南的宜人坊內。那艘小艇就泊在後靠水流一座院落後的小碼頭附近,碼頭處另外還泊有三艘有蓬的快艇。在洛陽,水道交通貫連全城,比車馬行走於陸上更要方便迅捷。跋鋒寒遙望著那院落緊閉的後門,沉聲道: 我有把握殺死突利。 徐子陵愕然道: 此話怎說,以我剛才所見,你兩人頂多也是勢均力敵,平分秋色之局。 跋鋒寒搖頭道: 這只是表象,你覺否昨晚對上師妃暄時,自己有遠超平時水準的表現? 徐子陵一震道: 我沒有真正想過這問題,得你現在說起來,似乎確是如此。 跋鋒寒雙目神光閃閃,以充滿憧憬希望的聲音道: 這正是和氏璧的妙用,使我們突破和超越了以前體能的限制。現在我們需要的是挑戰和磨練,才能把開啟了的潛能發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