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啪啪連聲,跋鋒寒和寇仲同時運功震碎椅子,往後疾退,避過婠婠射來的兩縷強勁凌厲的指風。徐子陵仍穩坐椅內,一拳隔空擊出,暗裡卻趁桌子倒地前,以腳尖踢中其中一個下墮的碟子,螺旋勁發,碟子以驚人的高速旋轉著斜割往婠婠雙膝處。若給擊中,保證婠婠膝骨再沒有一塊是完整的。這隔桌近距離之戰,比之四人以往任何一場戰鬥更兇險百倍,既迅疾無倫,更是鬥智鬥力,瞬息萬變。斬玄劍和井中月離鞘而出。婠婠沖天而起,足尖點在徐子陵踢來的碟子上,碟子立時改變方向,以更迅快的旋勁割向跋鋒寒的臉門。徐子陵一聲長笑,彈離椅子,凌空一個急翻,雙腿閃電往似欲破瓦而出的婠婠踢去。寇仲亦斜衝而上,井中月化作一道黃芒,筆直朝婠婠射去。跋鋒寒側頭避過破空而來的碟子,但終為此慢了一線,趕不上在半空中龍鳳劇斗的盛會。婠婠冷哼一聲,雙掌像一對追逐的蝴蝶般在空中化出千百掌影,天魔功全力出手。徐子陵和寇仲同時感到以婠婠為中心方圓丈許內的空間,像驟然塌陷了下去似的令人生出無處著力的感覺。若換了在山中十日苦修之前的日子,兩人這刻必然手足無措,要像上趟在竟陵獨霸莊花園之戰般只求全身而退。可是經過了這十日與跋鋒寒的切磋研究,兩人無論在見識和功力上均大有長進,知道此時若退,運聚起天魔功的婠婠將全力撲擊跋鋒寒。徐子陵本已踢出的右腿疾收回來,從容自若地畫了個小圓圈,動作完美至似若依天理而行,無任何斧鑿之痕,令正與他以生死相搏的婠婠亦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覺。螺旋勁像龍捲風般旋卷而出,但卻旋往相反的方向,似塌陷了的空間忽又充實起來,被徐子陵發出的灼熱氣旋刺破,直搗向婠婠沒有半分多餘脂肪的小腹。徐子陵靈光一閃,明白自己憑著這畢生以來最具創意的一招,已試探出天魔神功的一項秘密。空間是不會塌陷的。因為天魔功有種能吸取對方功力為己用的特性,每當真氣遇上婠婠的魔功,都像萎消了似的威力大減,才會生出空間塌陷的錯覺。可是當徐子陵突然把全身功力,改以右腳發出,更改變了旋勁的方向。婠婠猝不及防下無法吸取他的勁氣,遂給他破開了她已練至最高第四十九層階段的天魔罩氣,及身攻來。跋鋒寒見狀狂喝了一聲 好 !斬玄劍像怒龍般激射而上,往婠婠攻去。就在徐子陵腳勁撞上婠婠前,寇仲的井中月亦生出變化,改直刺為橫斬,劈向婠婠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去。井中月在空中不住改變角度方向,以至乎極點的速度力道狂砍,就像與一個無形的敵人在虛空間角鬥。這一刀也是寇仲生平力作。每一個變化,其目的亦在於要使婠婠無法掌握,因而不能削弱他的旋勁。婠婠卻是夷然無懼,千百掌影重歸於二,右掌封上徐子陵的腳勁,左手則縮入袖內,再一袖拂在寇仲劈來的井中月處。 蓬! 腳勁撞上婠婠那纖柔得似多用力點也會握碎的玉掌,勁力竟全給卸去,還改變方向,以更高的速度射向正疾衝上來的跋鋒寒處。徐子陵駭然收勁,婠婠乘勢推波助瀾,加送出一股能摧心裂肺的天魔勁氣,像十多根利針般混在徐子陵回收的螺旋勁氣中,希望他能照單全收。 霍! 柔軟的袖子像鋼鞭般抽打在井中月的刀鋒上。寇仲立時手臂欲裂,不但自己的勁氣被帶得往橫瀉去,最要命是婠婠還慷慨的送了他一股像毒蛇捲纏般的氣勁,加重把他扯前和帶橫了的力道。婠婠裙底雪白的赤足同時飛出,只要寇仲被她成功的牽扯到那個位置,這一腳便可正中他胯下,破了他來自《長生訣》的超凡武功。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長生訣》的奇異功法。因為沒有人比她與兩人有更 親密 的接觸。亦只有她才明白兩人的可怕處。假以時日,這兩人終會變成似寧道奇、畢玄那級數的不世高手,要殺他們,早一日怎都比遲一日好一點。 蓬! 跋鋒寒首先迎上婠婠借力殺人滑瀉下來的螺旋氣柱,悶哼一聲,往橫飛移。徐子陵右腳點出,本是回收的力道又改為前送,並變更了螺旋的方向。這一著連消帶打實是妙至毫巔。婠婠失算處是忽略了徐子陵對自己的真氣,就像身體的一部分,能立時生出感應,察覺到婠婠的陰毒手段,故懸崖勒馬,改收為送。那十多道尖刺般的天魔針勁,原封不動的歸還這美麗的魔女。寇仲則刀法一變,灑出一球刀光,每一刀都生出一股短而促的旋勁,硬是把婠婠的天魔卸勁化去,既守且攻,刀光雪花般投向婠婠左脅。此時跋鋒寒橫飛至婠婠背後那邊距離戰圈最遠的牆壁,雙腳一點牆身,炮彈般飛射回來,斬玄劍帶出一道芒虹,直刺婠婠的粉背。婠婠立時陷進三面同時被攻的危局。劍氣透背而來時,婠婠旋轉起來,兩袖縮卷至手肘處,露出賽雪欺霜的一對玉臂,再幻出無數閃現不定的臂影,活像千手觀音在作天魔妙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