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道: 這位就是我的老朋友黃河幫的老大';大鵬';陶光祖,還不脫掉面具打個招呼。 兩人除下面具,起立相迎。一番客氣話後,眾人圍桌坐下,陶光祖豪氣沖天的道: 我陶光祖兮趟得兩位和秦王賞識,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我是完全豁出去啦!何況更得雷老哥給我出了大口鳥氣?以後有甚麼事,即管吩咐下來,我陶光祖會竭盡所能辦妥。 雷九指補充道: 陶老大與正牌福榮爺是至交,一向有生意往來,所以今趟公然來探望福榮爺,只會令人對我們福榮爺更不起疑,你們放心。 事實上寇仲正為此生憂,聞言鬆一口氣道: 我想先了解貴幫在長安的情況。 陶光祖傲然道:一不是我陶光祖誇口,即使曾在關內稱霸一時的京兆聯,也難和我們這種在黃河生根立足數百年的老幫會相比。我對楊文幹、池生春那類巧取豪奪的兔嵬子的作風一向全無好感,做生意講的是誠信。我在長安誰不給我面子?因大家都知我是牙齒當金使的人。 寇仲喜道: 陶老大該知我們要棒秦王做皇帝,講的是實力較量,陶老大有甚麼辦法可讓我的三千個兄弟在長安附近有個藏身之所呢? 陶光祖斷然道: 這個包在我身上,長安附近有數條漁村全是我們的人,有我們黃河幫的莊園物業,藏數千人絕不是個問題,起事時還可由我們的船迅速送抵長安。即使在城內,藏他數百人亦可輕易辦到。 寇仲放下心事,他們的第一批兄弟將於數天內抵達,現因事情有變,未知何時舉事,要他們長居暗無天日的地庫下,會是大問題,在荒野立營又怕被巡兵發現,現在得陶光祖這種有數百年曆史的地方幫會收容,問題迎刃而解。商量妥所有細節後,陶光祖興奮地離開。雷九指笑道: 你們可知在老陶來說,你們是久旱下的甘霖雨露,這幾年來,他們不知被池生春修理得多慘!所以聽到你們全力支援李世民,比誰都高興。所以我必須讓他來見你們打個招呼,以堅定他的信心。不是我捧你們,你們的朵兒比秦王還要響亮,提起你們,江湖上誰個不豎起拇指讚一句英雄了得。 寇仲哈哈笑道: 多謝捧場。咦!小侯為何仍未回來? 雷九指道: 這表示香貴非是居於長安城內,而是在附近的某城某縣。香貴瘦了很多,顯然生活並不好過,換我是他,瞧著自己一手創辦的罪惡王國不住萎縮,當然不好受。 寇仲道: 他敗於你手下是應該的,這叫此消彼長,他的將來一片暗黑,只能依附魔門掙扎求存;雷大哥你則是前途光明,如日中天,與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雷九指欣然道: 最重要的是我不怕輸,因為賭桌上的得失並不能影響最後的結果。哈!現在我最想做的事是找個地方喝酒狂歡,我們去上林苑如何? 寇仲道: 今晚不成,因為池小子想找我們去祭旗。明晚如何?風雅閣該穩妥點,還可為小杰助攻。 徐子陵心中欣然,知雷九指信心盡復,重拾生趣,再不會拒絕在生活中尋找快樂。生命的樂趣正在於此,只要堅持不懈,在逆境中不氣餒,時來運到下或會出現令人驚喜,有似柳暗花明的轉機。侯希白在黃昏時從秘道回城,香貴的行蹤終有著落,藏身於長安西面黃河上游的始平城,順流而下,小半天可抵長安。侯希白回房休息。寇仲欣慰道: 幾經辛苦,終得悉香貴行蹤,我會派人到始平侍候香貴,摸清楚他的虛實,在他最意想不的時間把他生擒活捉,徹底摧毀他香家的基業。 徐子陵道: 我想先去見了空。 寇仲皺眉道: 明天去見他好嗎?池小子的約會時間差不多到哩!你這小子真不夠兄弟。唉!不過白清兒的媚眼兒確令人吃不消。 徐子陵聳肩道: 我並非出賣你,而是心中忽然感到該去見見了空。放心吧!有福同享,有禍也不會要你單獨去消受。小弟速去速回,不用費多少時間。 寇仲拿他沒法,只好放他走。待徐子陵去後一會兒,寇仲踏足大街,心中湧起奇異莫名的感覺,十天半月後,他會以少帥軍最高領袖的身份,重回長安,迎接他們的將是大唐朝的皇帝,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相信的事,現在說出去肯定不會有人相信。 蔡兄大駕何去,容小弟送兄一程。 赫然是沙家二少沙成功從馬車廂探頭出來,向他作友好呼喚。寇仲目光移往御者位置,駕車的大漢叫張雄,懂點拳腳功夫,性好吹牛,是沙二少的心腹。雖然他不大喜歡沙成功,但因醜神醫的身份與他有過密切的交往,心中不由充滿古怪而親切的感覺,更想看看這小子今趟示好下交有甚麼目的,欣然登車。徐子陵隨在了空身後,來到大東寺西園一所精舍前。一直不發二言、默默領路的了空微笑道: 子陵請進! 說罷掉頭離開。滴喀,滴喀!園內樹木上的冰掛開始溶解,因天氣回暖不斷有水滴流淌,告訴人嚴冬已過,大地春臨。徐子陵採手敲門,師妃暄柔美的聲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