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愣住,她提著打包好的餛飩裝作不知道,繼續往前走著。
離他越來越近,也離刀越來越近。
那刀尖直直衝著她,說明拿刀的主人鎖定的目標就是她。
時瑤知道這是引起斐嘉行的懷疑了。
她沒料到他昨天晚上沒走,剛才她在樓下和老闆娘的交談很有可能被他聽到了,當時她聽到老闆娘說有人跟蹤她時,並沒有表現出太害怕的樣子。
但是她平日裡在斐嘉行面前都是乖巧樂觀,卻又有點膽小的獨居失明女孩形象。
他現在在試探她。
時瑤心中警惕起來,她必須要裝作看不見像往常一樣走過去,即使他真的想殺了她。
變態喜怒無常,警惕性很高。
斐嘉行拿出刀後,走了幾步就停下了,他把玩著手裡的刀,眼神撩起間看似漫不經心,卻在看向少女時帶著別樣的認真。
他那雙眼睛不像殺人犯的眼睛,很漂亮,很清澈,尤其是他看向你時,就像是被吸進了一片蔚藍的天空。
時瑤像往常一樣提著餛飩走過來,似乎真的沒看見他。
離刀尖越來越近,再走一步刀尖兒就會碰到時瑤的心臟,斐嘉行仍沒有收手。
這時候小貓突然竄出來,在時瑤腳邊轉來轉去,尖銳地叫,吸引了時瑤的注意。
時瑤停下腳步,她循著聲音蹲下身子。
“怎麼了,餓啦?”時瑤摸摸小貓的頭,將貓抱進懷裡擼了擼,“別急,我馬上給你投食。”
小貓身上的毛都炸起來的,尾巴翹的老高,看到時瑤有危險它急得不行,似乎很想告訴時瑤家裡有壞人。
在少女一下一下的安撫下,它才漸漸溫順下來,乖乖地喵了聲。
時瑤真是越來越喜歡這隻小貓了,它出現的太及時了,如果不是它攔住她,說不定她今天真的要被陰晴不定的變態給嘎掉。
獎勵它一包小魚乾吧。
斐嘉行在小貓出現吸引少女的時候,就已經收回了刀,看到少女親密地抱著起小貓摸它頭時,他面色陰沉。
他今天早上很煩躁。
從來沒像今天一樣失控過,情慾大得不像話,怎麼也滿足不了,腦子裡全是時瑤的一顰一笑。
有一瞬間想她,狠狠地她。
聽見少女關門出去的聲音,擔心她會出什麼事,他強忍著慾望,偷偷跟下了樓。
就聽見了她和賣餛飩女人的對話。
在那個多事的女人說出他的存在時,斐嘉行心底無端恐慌,他竟然會害怕時瑤知道他的存在。
在暗處呆久了,就怕光了,更怕被站在光裡的人發現他的存在。
但是她並沒有他想象中害怕恐懼,她鎮定的樣子並不像他平時看到的樣子,卻又莫名的吸引他。
到底怎麼樣的她才是真實的她,斐嘉行承認,那一刻對她的興趣變得更大了,即使她這樣做不知道有什麼動機。
超過預期的興趣,是一種威脅,一種隱患,一種慢性的毒藥。
及時止損,殺了她以絕後患才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當她真的走過來,離刀尖很近的時候,他的手指竟然在微微顫抖。
如果貓不突然出現,刀可能就拿不穩了。
斐嘉行無措地皺了皺眉,眼神一會兒陰戾,一會兒迷茫。
忽略斐嘉行的異樣,這邊時瑤已經將餛飩放到桌子上,又給小貓準備好了食物。
有點渴,時瑤伸手想要拿起昨天喝剩下的牛奶繼續喝,斐嘉行看到她的行為眉頭皺的更深,快一步將隔夜的牛奶拿走。
真是服她了,不知道過夜的東西不能喝嗎。
他有些生氣,沉著臉拿了一罐新的牛奶,自己喝了幾口,估計著重量和那罐牛奶差不多重,在時瑤還摸瞎找牛奶的時候,他將牛奶放在她面前。
時瑤摸到牛奶後,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就說嘛,我記得有罐牛奶沒喝完,可不能浪費了。”
斐嘉行被氣笑了,還想著浪不浪費,非得等拉肚子了再後悔是吧。
不過看著他碰過的吸管被少女含進嘴裡,斐嘉行喉結忍不住滾動。
剛退下去的慾望又如浪潮般重重湧上來。
啊。
好想成為那根吸管被她含住。
這個念頭一出來,內心就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
斐嘉行快步走去了儲物室。
聽到那奇怪的聲音隱約又響起,時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