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時都戴著面具,但時瑤也能清晰感覺到南遲禮身上的詭異氣息。
沒等她說話,手裡忽然被他放了些什麼,軟軟的,很多,還會動。
臥槽,不會是……
南遲禮湊到她耳邊,“既然你想救,那就把小傢伙們一個一個扔下去,記住,要扔到那些人的身上哦,不然……”他輕笑,語氣興奮,“我們會被發現呢。”
時瑤沒想到南遲禮會直接遞給她一把蟲子,她心裡暗示著自己不要慌。
她冷靜地用另一隻手捏起一隻白色的蠱蟲,蠱蟲似乎並不討厭她,身體還蜷了蜷,衝她比了個愛心。
“……”
旁邊南遲禮輕嘖一聲,“它很喜歡你,所以快給它找個美味一點的食物吧。”
手裡的蠱蟲在南遲禮話音落下後,興奮的扭了扭身子。
“……”
事實上證明,這些蠱蟲果然名不虛傳,十分兇惡。
被扔下去後,只要一接觸到那些人的面板,便會瞬間鑽進人的身體裡,緊接著那些人便一臉痛苦的倒下,在地上打滾。
“發生了什麼?”
“好像有什麼東西鑽入了我身體裡!”
剝皮過程忽然被打斷,屋裡不斷響起哀嚎,人們滾成一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男人和媒婆站在角落,時瑤扔不到那,此時屋裡也只有他倆還完好無損的站著。
男人一臉陰翳地看著屋裡混亂的情景,“怎麼回事?”
他皺眉看向四周,卻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媒婆一臉慌亂的扯著帕子往後縮,“難不成是路上招惹了什麼人?”
男人沉思片刻,放下姿態,一臉謙卑地對著屋子道。
“閣下是誰,為何這麼做,如果我們冒犯了您,可以當面協商,我為那些魯莽的屬下道歉,請閣下不要再捉弄我們了。”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寂靜的屋裡只有壯漢們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男人臉色越來越陰狠凝重。
屋頂上,時瑤一臉認真的將蠱蟲往下扔,動作越來越熟練,南遲禮就撐著頭靜靜看著她。
有時也會摸摸她的頭,又或者點點她的鼻尖,而時瑤總是兇巴巴的瞪他一眼,南遲禮也不生氣,笑眯眯地回視她。
忽然,他將目光投向離木屋不遠處的樹林,唇畔揚起好看的弧度。
樹林深處,周子恆拿劍的手緊了緊。
竟然被發現了。
這次的暗處行動他們已經在樹林藏匿多時,而那屋頂處的少年藏得極其隱蔽,很難被發現。
他也是因為剛才無意間瞥到屋頂上少年銀飾上折射的光,才知道屋頂處有人。
那少年帶著面具,因為距離遠,他不確定屋頂上是否還有其他人。
一旁的副將李佩彎腰恭敬道,“殿下,那些人就在這木屋內,我們何時行動。”
“有情況,再……”周子恆忽然愣住,再抬頭看去,屋頂處不知何時已經空無一人。
周子恆皺眉,“恐怕已經打草驚蛇了,現在行動。”
身後幾百士兵瞬時動了。
然而,已經晚了。
撞開門,裡面橫橫豎豎散落著屍體,有幾個沒有嚥氣的還在粗喘掙扎。
最慘的是角落裡媒婆和男人,面板乾癟,像是被吸了精氣一樣。
“殿下小心!”一位士兵驚呼。
周子恆眉間凌冽,迅速揮劍,劍上染上黑色液體,他盯著地上的東西沉思。
腦海中忽然閃過面具少年最後看他時溫潤和善的笑容。
“殿下,你沒事吧!”副將李佩驚慌,見周子恆沒事,跪下請罪。
“末將有罪,未能護殿下週全,此地各族匯聚,人員混雜,實在是不安全。”
李佩頓了頓,猶豫道,“殿下還是儘快回京吧,皇城風雲變幻,殿下可不能在此受傷。”
周子恆看了看四周屍體,還有地上昏迷的少女們,他抬頭看到屋頂上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洞。
“晚幾天。”他道。
……
時瑤忽然就被被南遲禮抱走了。
她趴在屋頂上,手裡只剩下最後一個蠱蟲的時候,南遲禮笑著接過,“最後一個,我來。”
他對蠱蟲說了什麼。
沒錯,南遲禮和蠱蟲竟然交流上了,時瑤聽不懂,但神奇的是蠱蟲竟然動了動圓滾滾的身體,示意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