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紅線。
……
路上,時瑤感覺到南遲禮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南遲禮體內的蠱蟲又開始躁動了。
最近真的是越來越頻繁了,即使南遲禮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她仍能感覺到。
時瑤在南遲禮臉上親了一口,“阿禮,等揚州的雪停了,路上可以通馬車,我們就去苗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臉上感到少女的溫軟,南遲禮牽著她的手一僵,耳垂紅起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風吹的。
下一秒時瑤整個人都被帶進了他的懷裡,他蹭蹭她的臉頰,“我也是。”
“一些老人說,成親要在親友的祝福下才會更加美滿幸福,瑤瑤,我們回苗疆便成親吧,苗疆有些我的朋友,雖不多,但是也夠成親用了。”
“……”
時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第一次聽說朋友是用來成親湊數用的。
但是能成為南遲禮的朋友,時瑤有些好奇,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
……
揚州的雪遲遲不停,大雪封路,馬車出不去。
南遲禮最近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
時瑤面色擔憂,揚州的那些黑衣人已經被抓走了,南遲禮蠱蟲發作時又會去殺誰呢。
她告訴過南遲禮,不要亂殺無辜,可是揚州又有多少壞人能讓南遲禮殺。
時瑤很怕南遲禮殺人太多,殺孽太重損氣運。
她已經分出了他不少氣運,如果南遲禮再亂殺無辜,下場會很慘的。
一直被關在小宅裡,身上都是鎖鏈,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
某天夜裡,時瑤感覺到身邊的人在發抖,持續了很長時間,似乎終於忍不住了一般,他起身給她捏了捏被角,離開了屋子。
時瑤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六,幫我把身上的鐵鏈解開,南遲禮狀態不對,我不放心。”
她要偷偷跟著他,看他蠱蟲發作時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是如何緩解。
這些南遲禮從來不告訴她。
因為南遲禮走得很快,時瑤又擔心被他察覺,和他保持了很遠的距離。
南遲禮好像自己也不知要往哪走,這拐一個彎,那拐一個彎。
雜亂無章地走著,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像是遇見鬼打牆了一樣。
時瑤都想直接走過去把他領回家。
期間她也因為一個不留神,差點跟丟,幸好有小六一直給她導航。
定位上顯示,南遲禮到了一個地方就停下了,時瑤悄咪咪地靠近。
等整的能看清他周圍時,時瑤瞳孔顫了一下。
南遲禮抬手隨意地將匕首從一男子身體裡抽出來,男子悶聲倒地。
他身邊還有許多被一擊致命的人。
眼前像是一場慘無人寰的屠殺。
小六告訴時瑤,那是常年棲息在揚州郊外,從別處聚集的難民。
這些難民有很多人會半夜做出搶劫偷盜之事。
但更多的,還是無辜乞討的人。
這些難民大概是發現南遲禮肚子一人半夜在路上走,便起了偷盜搶劫之心。
南遲禮直接跟著這些偷竊失敗逃跑的難民,找到了他們的暫時駐紮地。
那些凶神惡煞,心思不軌的難民早已經因為撲向南遲禮而被殺,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被那些蠻橫難民欺負的老實人。
但南遲禮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裡的所有人。
他此時已經走到一對爺孫面前。
爺爺抱著懷裡一直顫抖不停的只有四五歲的孫子,眼裡帶淚。
“大俠,放過我們爺倆吧,我們從來沒做搶劫的事情,就只是在路邊討口飯吃。”
少年轉著刀刃上帶血的匕首,似乎不為所動。
南遲禮原本幽黑的眼眸有些猩紅,受蠱蟲影響,他已經聽不清別人說什麼了,眼前也是一片霧色。
體內的血液躁動,心脈像是有萬蟻啃食。
他現在只想見血,用手裡的匕首劃破別人的面板,享受別人痛苦掙扎的表情。
南遲禮走近一步。
飛快轉動的匕首閃爍著血色的暗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劃破這對爺倆的動脈。
“阿禮,住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