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原本在認真乾飯,忽然客棧闖進來幾個人,看著覺得眼熟。
直到見那幾人朝她而來,她才想起來,他們好像是那天拋繡球的鄭家小姐的家丁。
不會吧,鄭家小姐這是打算不放過他倆了嗎?
眼下南遲禮不在身邊,她一個人對付不了這麼多人。
正當時瑤發愁接下來怎麼做的時候,家丁們倒是沒有對她做出什麼粗魯的行為,而是微微彎身,十分恭敬地邀請她去鄭府。
時瑤表示拒絕。
然而七八個家丁就站在她旁邊,十幾隻眼睛看著她吃飯,時瑤差點噎著。
家丁還很有眼色的給她倒了盞茶。
“……”
時瑤無奈地看著他們,“你們小姐到底想幹嘛,我是不會娶她的,你們回去叫她死了這條心。”
“小姐吩咐我們一定要將公子請到府上,公子放心,不是讓您入贅鄭府,具體是什麼還請公子去鄭府與小姐面談。”
就這樣繼續僵持著。
南遲禮遲遲不回來,時瑤有些擔心,她眼眸微動。
最後,她道:“好,我跟你們去鄭府。”
然而到了鄭府,沒見到鄭家小姐,卻意外見到了鄭家少爺。
時瑤百無聊賴的坐在涼亭,與眼前這個年齡和她相仿的少年大眼瞪小眼。
來的時候鄭家家丁給她講過,鄭家老爺和夫人早些年去世了,膝下只有大小姐和少爺兩人。
現在整個鄭家是鄭家大小姐鄭清婉在主持。
鄭清婉外表人如其名,溫婉柔和,性子卻是聰穎堅韌。
鄭家二老去世時,鄭清言年齡尚小,鄭清婉身為長姐一個人撐起了龐大的鄭家。
一個人面對對鄭家財產虎視眈眈的旁系親戚和商業對手,卻仍舊將鄭家發展得很好。
在這一點上,時瑤很敬佩鄭清婉。
眼前的少年一看就被他姐姐保護得很好,模樣白淨,不像富家紈絝子弟,反而自帶一身書生氣,眼睛裡透著清澈的愚蠢,簡稱單純。
“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嗎?”
鄭清言看著時瑤眨了眨眼睛,將桌上裝著軟糯糕點的白玉碟往她那推了推,“你看著好瘦。”
“家裡窮,總是吃不上飯,一個棗都要分八份吃。”時瑤現在女扮男裝,看著確實要比一般男子要清瘦上不少。
“這倒不至於吧,”鄭清言被時瑤地話逗笑了,“那你多吃點。”
時瑤見鄭清言吃了,才放心地拿起一塊咬了口。
她從剛才聊天內容中得知,鄭清言從出生後就體弱多病,總是待在府裡靜養,很少外出,也極少有朋友。
如今遇到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人,興致都多了幾分。
時瑤道:“你知道你姐姐幹嘛去了嗎,是她把我叫來的,結果等了這麼久都不見影子。”
“姐姐平日裡很忙,有時候才坐下喝茶,就有進貨或者核對賬本什麼亂七八糟地事情需要她親自過目。”
“但她不讓我幫忙,說家裡有她打點,讓我好好唸書考官,就因為這個好多人都說姐姐想獨佔鄭家財產,”鄭清言聲音低沉,鬱悶道,“但我知道不是這樣的,姐姐對我很好。”
“為了堵上那些閒言碎語,姐姐甚至用拋繡球的方式來選親,因為只有姐姐成親,不再是鄭府大小姐,才會打消他們對姐姐的顧忌。”
還有這樣的內幕啊,時瑤將之前吐槽鄭家小姐的話嚥下。
兩人沉默了一會。
“公子久等了。”一道溫柔的女聲由遠及近。
時瑤抬頭便見鄭清婉走來,鄭清婉今天穿著水藍色繡裙,溫婉佳人,亭亭玉立。
可能因為鄭清言的話,時瑤對她印象上有所改變。
鄭清婉對於昨天的事情表示了歉意,說出了這次她找時瑤的來意。
她想讓時瑤和南遲禮給鄭清言做書院伴讀。
或者說是保鏢。
鄭清婉身上禮儀十足,她道:“白鹿書院是揚州最好的書院,裡面夫子知識淵博,卻從不肯來府裡私授,清言自幼在府里長大很少外出,揚州最近這段時間又不太平,我不放心他去書院學習,一直想為他尋個伴讀,昨日便覺得你與你的朋友深藏不露,所以我才想拜託公子。”
時瑤是想拒絕的。
然而鄭清婉開出高價應聘,管吃管住,對於窮遊的時瑤來說很難不心動。
貌似帶南遲禮去書院讀讀書也不錯,正好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