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想阻止都來不及,橘狐並沒有犯下什麼壞事,她不想雲澈做一些無辜的殺戮。
不過一會兒,雲澈就回來了。
手裡提著那隻橘狐,橘狐瑟瑟發抖,不敢掙扎,除了身上的狐狸毛有些禿,一身狐狸的勾人媚意全被毀了外,看樣子倒是沒受什麼其他傷。
雲澈將橘狐隨手往地上一扔,橘狐落地,有些吃痛的哼叫一聲,不過卻沒有逃跑,它低著頭匍匐在雲澈腳下。
“瑤瑤,”雲澈牽起時瑤的手,“我們去個地方。”
時瑤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去什麼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他道。
“帶路。”
地上的狐狸緩緩起身,然後徑直往山下走去,雲澈牽著時瑤的手在後面跟著。
在山腳即將要出山的時候,橘狐停下了,它回頭看著雲澈,雲澈手一揮,橘狐身上出現淡淡光暈,橘狐往前踱了幾步,見自己安然無恙的透過,隨後快步往前走著。
最後他們來到一處村莊,村裡炊煙裊裊,一派祥和。
橘狐站在村口,看了許久,最後下定決心般進了村裡。
它來到了一戶人家,院子很小,裡面很安靜。
橘狐走了進去,時瑤和雲澈在後面跟著。
來到屋裡,只見床上躺著一位老婦人,她安靜的躺在床上,時不時咳嗽一聲,看樣子老婦人像是得了重病,時日無多了。
橘狐此時卻像瘋了一般跑到跳到床榻上,看著老婦人,發出嗚咽聲。
老婦人聽到聲音緩緩睜眼,在看到橘狐後,她眼裡滿是震驚,她聲音有些顫抖,帶著蒼老,“你終於來了啊。”
橘狐嗚咽著,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老婦人,眼裡劃過悲傷。
忽然院裡來了位村裡的村民,像是老婦人的鄰居,她一進屋,看到時瑤和雲澈愣住了,隨後反應過來了,“你們是劉媽媽的遠方親戚吧。”
她自顧自的將手裡飯菜放到屋裡的桌上,“她已經病了很久了,怎麼喝藥也不管事,作為鄰居能幫就幫了,劉媽媽這一生啊命苦。”
時瑤和這位鄰居聊了幾句,才知道床上的這位劉媽媽她的丈夫去世多年,她一個人守寡將幾個孩子撫養大,後來她的一雙兒女都很有出息,搬去了繁華的大地方,他們想將劉媽媽接過去享清福,結果劉媽媽說什麼也不走,說要等什麼人。
兒女們不在身邊,她又年歲已高,一個人生活非常不易,兒女們給她找了一個傭人,結果那個傭人拿著錢跑了,兒女們所在的地方離這很遠,通訊很困難,劉媽媽就這樣患著重病一人生活。
村裡鄰居自然是看不下去,每天都會來個人照顧照顧劉媽媽,給她做些可口的飯菜,或者是熬一些有用的偏方。
但劉媽媽的病卻越來越嚴重,如今算是時日不多了。
鄰居走後,雲澈從儲物袋裡拿出結夢鈴,他輕輕一搖,眼前出現了畫面。
隨著畫面的不斷變換,兩人大致明白了其中的所以然。
劉媽媽在還是小姑娘的時候,因為貪玩亂跑,跑到了山上迷路了。
在她害怕的哭泣時遇到了橘狐,橘狐將她送回了村子,兩人因此成為了好朋友。
小姑娘天真爛漫,童顏無忌,對橘狐說以後要嫁給救她出森林的狐狸英雄,橘狐很喜歡這個小姑娘。
橘狐陪她長大,期間沒事就會從山裡跑下來找小姑娘玩,每次來都給她帶一些花朵或者蝴蝶。
直到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到了要嫁人的年齡。
她的父母將她許配給了同村修鞋的李鞋匠的兒子。
橘狐只是一隻普通的靈狐,需要修煉幾百年的時間才能修煉出人形,終是無法化成人形與姑娘相見。
橘狐想阻止小姑娘嫁人。
然而還沒等它採取行動,就被一個捉妖師盯上了,捉妖師見它頻頻往人類村子裡跑,以為它不懷好意,又念及它還未造成殺戮,將它封在了山上,永遠不能下山。
橘狐沒能阻止小姑娘嫁人,它在山上一直一直往下跑,卻怎麼也撞不開捉妖師給它下的禁錮,在山上它甚至能聽到小姑娘嫁人時敲鑼打鼓放鞭炮的喜慶聲音。
小姑娘還是嫁給了別人。
在山上一晃幾十載過去,對橘狐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一個人類來說,足以讓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變成一個遲暮的老人。
橘狐仍然不能下山,它努力修煉,始終破不掉身上的禁錮,它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它心心念